妙兰去了开元县,李新年的耳根子清静了不少,除了必要的外出之外,基本上待在办公室苦思冥想,很少出门。
这天,他拿出手机看看顾红发来的一份本市外资银行的名单,这五家银行都办理无记名保险柜业务。
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打开保险柜,拿出戴山交给他的那把钥匙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里面。
然后就开上公司的一辆奥迪车,一个人来到了宁安市最有名的金融一条街,所有的外资银行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带。
经过一番咨询之后,他在汇丰银行先租了一个短期保险柜,办完手续之后,办事人员交给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保险柜的钥匙。
李新年打开盒子只是瞥了一眼那把保险柜的钥匙,马上就一脸失望地离开了银行。
站在马路上又掏出手机看看那份银行名单,上面还有四家,分别是花旗银行、三和银行、渣打银行和东亚银行。
他对花旗银行和渣打银行的名字很熟悉,毕竟是历史悠久的两家银行,可三和银行和东亚银行却没怎么听说过,也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银行。
犹豫了好一阵,他步行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花旗银行,然后又租了一个保险柜,办完手续之后,办事人员交给他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保险柜的钥匙。
这一次他没在银行打开信封,而是出了银行之后站在马路边用手感受了一下钥匙的形状。
随即就一脸失望的神情,甚至都懒得打开那个装钥匙的信封,因为花旗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是扁的,而戴山交给他的钥匙只圆的。
一瞬间,李新年好像有点不自信了,点上一支烟慢慢在街上溜达,琢磨着还要不要继续烧钱在另外三家银行盲目地租保险柜。
妈的,难道这混蛋是故意在跟自己寻开心?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戴山还没有被抓获的时候曾经给他神神秘秘的寄来一个邮件,里面只有一张字条,上线写着“夜长梦多。知名不具”四个字。
当时还以为是戴山催促自己赶紧去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取出来,可现在看来,戴上的本意应该是催促自己赶紧搞清楚这把钥匙的真正用途。
因为只要自己拿着这把钥匙去银行,马上就会知道国内的银行根本就没有不记名租赁保险柜的业务,这样一来,再笨的人也会重新考虑这把钥匙所传递的信息。
而戴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钥匙的用途告诉他,李新年现在也基本猜的差不多了。
在他看来,实际上戴山当时还没有下决心把赃款交出来,可当时随身带着这把钥匙逃亡不现实。
虽然一把小小的钥匙很容易藏,可万一丢掉呢?万一被抓以后被警察搜到呢?就像戴山说的那样,如果没了这把钥匙,他的心都会死,可见这把钥匙在他心中有着沉重的分量。
所以,实际上戴山当时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钥匙的暂时保管人,起码钥匙在自己手里他放心,可又下不了决心把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所以才玩了这和花招。
也许,他是在逃亡之后对前途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下定决心把钱交给自己,所以才会寄出那份催命的邮件。
这么一想,李新年好像顿时又来了信心,抬头把街道扫视了一眼,一眼瞥见对面就是一家银行,仔细一看,没想到就是东亚银行。
李新年二话不说就穿过了马路,还在门后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这才走进了银行。
结果,李新年的执着和努力得到了回报,办完手续之后,办事人员既没有给他精致的小盒子,也没有给他信封,而是直接给了他一把穿着闪闪发光金属链子的一把特制钥匙。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把玩过戴山给他的那把钥匙,所以,对这把钥匙的形状、材质,甚至分量都早已烂熟于心。
他几乎只是扫视了一眼东亚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一颗心就狂跳起来,转身就像逃跑似地离开了银行。
甚至来到外面街上也没有顾得上仔细看那把钥匙,而是一口气回到了车里面,这才气喘吁吁地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好一阵。
随即又从包里面掏出戴山那把钥匙,然后把两把钥匙并在一起比对了一下,嘴里不禁骂道:“老戴,你这个狗日的,真有一套啊,老子算是服了。”
嘀咕完,急忙把两把钥匙都装进了包里面,发动了汽车,带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一口气逃回了公司的办公室。
似乎这才觉得安全,先点上一支烟,锁上房门,然后把两把钥匙再次进行了比对,最后确定,戴山的这把钥匙肯定能打开东亚银忙的某一只保险柜。
随即就有点后悔那天没有把孙巧雨那张写着股票代码的纸条拿回来,现在他倒是有兴趣查查那些股票目前是什么价位。
不过,有没有那张纸都无所谓,就像他那天晚上对孙巧雨说的那样,那张纸条几乎就是一张废纸。
他猜测那些股票代码说不定是戴山给孙巧雨设的什么套,毕竟他对这个女人信不过,甚至上面那些股票代码都有可能是烟幕弹,而真正通往戴山藏宝库的应该只有这把钥匙。
在一阵紧张刺激之后,李新年渐渐冷静下来,虽然宝藏已经若隐若现,可眼下对他来说可不是去寻找宝藏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是打扫卫生间的工作,如果不排除后顾之忧和面临的隐患,即便面前有一座金山银山也跟他无缘,而眼下最危险的定时炸弹就是肖胜军,必须在警察找到他之前把这颗雷排掉。
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干。
他又想起了孙巧雨的话,不错,这种事自己可干不了,甚至张富强也不一定能胜任。
张富强毕竟只是姚鹏派出所的一个临时工,而相对来说,孙巧雨和段平在这方面更专业,可利用的资源也更多。
当然,他倒也不是信不过张富强,只是这种事情能少一个知道就没必要多一个人。
这么一想,他拿起手机打开了孙巧雨那天让他加的那个保姆群,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群里的保姆和雇主之间的聊天记录。
然后打出了一行字:孙嫂,晚上六点钟能不能见个面,我觉得你开价有点高。
不一会儿,孙嫂就回复了:那就见面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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