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听他的意思好像知道点什么,他暗示说只要我能帮他彻底捅了那个马蜂窝,今后我们四合院将会得到他的宽恕,或者说是赦免。”
李新年眯着眼睛盯着谭冰问道:“妈,你该不会真的跟他做什么交易吧?”
谭冰哼了一声道:“交易必须在双方都有需求的时候才能达成,我跟他有什么可交易的?
当然,我也不能断然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这样岂不是不近人情?
所以,我表示了对他的同情,以及对他不折不挠的勇气的赞赏,朱天虎需要的是速战速决,而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慢慢悟出了丈母娘的弦外之音。
同时,他几乎可以断定,丈母娘在骗贷案乃至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中并不是那么无辜,起码是个知情者。
而朱天虎显然早就嗅到了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会在走入死胡同之后来找丈母娘谈交易。
可丈母娘老奸巨猾,怎么会轻易上朱天虎的当,所以她既不得罪朱天虎,也不跟他做交易,而是采用了一个拖字诀,以便静待局势明朗。
“妈,你知不道朱天虎捅的最大的马蜂窝是什么吗?”沉默了良久,李新年问道。
谭冰摇摇头,说道:“他没说,我也没问,想必多半是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吧。”
顿了一下,又问道:“怎么?你知道?”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略知一二。”
谭冰一脸狐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说来听听?”
李新年总觉得丈母娘是在装糊涂,虽然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凭着她的精明,在朱天虎来找她的时候应该基本上什么都猜到了,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妈,你当年跟赵江洲来往密切,那你对他的儿子赵卓应该也不陌生吧?”
谭冰楞了一下,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我问你朱天虎捅了什么马蜂窝,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来了?”
李新年盯着丈母娘说道:“因为朱天虎捅的这个马蜂窝跟这件事有关,我估摸着朱天虎之所以来找你多半知道你当年跟赵江洲的关系。”
谭冰老脸有点发烧,矜持了一会儿,说道:“我跟赵卓没什么来往,不过是彼此认识而已,不过,那时候赵卓倒是毛竹园的常客,凭着赵江洲的面子,潘凤对他很客气。”
李新年见丈母娘说的轻描淡写,显然不太相信,犹豫道:“据我所知,除了潘凤。蒋建刚兄弟和爸之外,赵卓几乎跟所有的案子都有瓜葛。
所以,在朱天虎的眼里,赵卓可是一个关键人物,如果能让赵卓开口的话,所有案子的真相就会水落而出。”
谭冰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朱天虎在赵卓活着的时候都拿他没办法,现在还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盯着丈母娘低声道:“妈,其实赵卓并没有死,死在看守所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他的替身,说实话,起初我也不信,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
谭冰慢慢眯起眼睛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疑惑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
李新年盯着谭冰摇摇头,说道:“妈,这不是谣传,实际上赵卓诈死之后隐姓埋名躲了一阵,可最后还是落到了朱天虎的手里。
而朱天虎意识到事关重大,以至于都不敢公开这个消息,只得偷偷摸摸把赵卓藏在马达县,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不久有人又把赵卓从朱天虎手里抢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谭冰怔怔楞了一会儿,然后盯着李新年问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你跟这件事有什么瓜葛?”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你放心,这事跟我没一点关系,我也是听秦时月说的。”
谭冰显然不信,瞪着李新年质问道:“秦时月怎么会告诉你这种机密的事情?”
李新年知道丈母娘的厉害,生怕说多了露馅,急忙道:“妈,你不知道,我和秦时月已经达成了妥协,有关老秦家产的事情已经解除了,我们之间也消除了误会。
她告诉我这件事倒不是有什么目的,而是出于气愤,因为朱天虎抓了赵卓之后也隐瞒了她,只是后来被秦时月知道了,所以她对朱天虎有点不满,无非是在我面前发发牢骚罢了。”
谭冰盯着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一脸狐疑地说道:“一个公安局长跟你发牢骚的时候竟然不知轻重随便透露警方内部的最高机密?你这种话还是骗鬼去吧。”
李新年顿时无言以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秦时月等一会儿要来穆澄园,不信你自己问她好了。”
谭冰顿时警觉道:“她来干什么?”
李新年犹豫道:“我也不清楚,她好像来吴中县办什么事,听说我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谭冰盯着李新年意味深长地说道:“就这么几天功夫你们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融洽了?”
李新年只好干笑道:“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既然消除了她的心理障碍,自然就跟以前一样了。”
顿了一下,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我妈跟老秦现在是一家人,前几天老秦过生日的时候秦时月也邀请我去了,现在她跟我妈也想出的不错。”
谭冰好像并没有因为秦时月和李新年消除了隔阂而感到轻松,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李新年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跟她达成了什么妥协?”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笑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件事,我已经告诉红红和小雪了,他们也没意见。”
谭冰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是家里的魔王,她们自然没意见,你说,你究竟给秦时月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就不信秦时月是个在床上能被男人摆平的人。”
李新年一愣,随即一脸冤屈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不过是跟秦时月做了一次公平交易,互不吃亏。
她不是担心我妈将来独吞老秦的家产吗?为了让她放心,我让琪琪成为公司的股东,结果她答应了,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对了,老秦好像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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