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是理想的人选,尤其是蒋玉佛,她不可能代表我的利益。
何况蒋玉佛也没有管理这种大型企业的能力,说实话,要不是唐斌携款潜逃的话,东风科技的董事长也轮不到她。”
顾红迟疑道:“你这次救了赵源的孙子,起码袁淑仪不会跟你为难吧?怎么她也不是理想的人选呢?”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袁淑仪这种女人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主吗?即便她对我感恩戴德,也不是出任泰源集团董事长的料,说白了她不过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土财主。”
顾红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哎吆,这么说来这个董事长看来是非你莫属啊。”
李新年没有理会顾红的调侃,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我已经跟妈说了,赵源之后的泰源集团董事长必须是个各方都能接受的人物。
这个人选起码能代表泰源集团主要股东的利益,而不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所以,我认为妙兰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妈好像也是这个意思,可我总觉得妙兰是不是太年轻了。”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妙兰只是一个象征,并不是让她去管理泰源集团,到时候自然会有专业的管理团队负责经营。”
顾红犹豫道:“你以为妙兰入主泰源集团你就可以遥控她了吗?别忘了她背后还有蒋如兰,还有整个家族,她自己将来也会结婚,还会多出一个男人,你自信能控制得了她吗?”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若有所思地说道:“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问题,实际上你的担忧似乎今天已经有所显现了。”
顾红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李新年犹豫道:“韩寿的儿子韩东东回来了,他也算是妙兰的舅舅呢,听说韩东东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
顾红疑惑道:“韩寿的儿子?我听妈说韩寿的儿子在上海混的有头有脸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我以前也听如兰提起过韩东东,据说是在上海做外贸生意发了财,不明白他怎么会离开大都市反而往小地方走呢?”
顾红惊讶道:“怎么?难道你觉得他是冲着赵源的遗产回来的?”
李新年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他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有点可疑,除非是在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混不下去了,否则多半有所图谋。”
顾红狐疑道:“韩家虽然和毛竹园有裙带关系,也算是世交,可韩寿的儿子最多也就是和蒋如兰扯上个表亲关系,和赵源和蒋玉佛还隔着一层,难道他还指望在赵源遗产中分一杯羹?”
李新年犹豫道:“据如兰说韩东东有意投资开元县的金矿,并且还请我以后多关照,但我认为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
“那实际上呢?他想干什么?”顾红似乎也有点警惕起来。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犹豫道:“我估摸着韩东东这次转战宁安市说不定和陈汝清兄弟有关。
俗话说商人无利不起早,既然韩东东这个时候选择在宁安市插一脚,起码是嗅到了腥味,如果背后没有陈家兄弟的支持的话,他应该不至于单枪匹马的杀回来。”
顾红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如果蒋如兰有意让韩东东加盟你的公司你应该无法拒绝,这样一来韩家就在你的公司占据了半壁江山。”
李新年摇摇头道:“半壁江山倒不至于。”
“不至于?”顾红警告道:“你可别把蒋如兰和妙兰当成自己人了,她们和韩家是亲戚,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无非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罢了,你自信在关键时刻母女两会站在你这边?别看蒋如兰不是你公司的股东,如果她不给你提供新产品的话,你的制药厂最后也和赵源的命运一样。”
李新年好像有点心烦意乱,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过一百遍了,自然会有对策。”
停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说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陈家兄弟和刘家的关系,你也知道,刘家父子都走仕途,不可能参与我的生意。
所以,严格说来陈家兄弟就是刘家在商界的代理人,我反倒成了刘家的打工仔了,并且陈家兄弟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
顾红瞪着李新年质问道:“那你能怪谁?难道不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哼,亏你还指望刘家将来会成为你的保护伞呢。”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怎么能想到今天这个局面?我一直以为陈汝清早就大势已去,谁能想到这老不死的居然还想东山再起呢。”
顿了一下,又抱怨道:“说起来陈汝清当年也是老戴的狐朋狗友,可老戴都坐牢了,这老东西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顾红哼了一声道:“还用问吗?自然是受到了刘家的庇护。”
李新年一脸不解道:“按道理说韩家除了毛竹园之外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韩梅两个姐姐嫁的男人基本上都是窝囊废。
可奇怪的是陈汝清是怎么和刘家搭上关系的?刘家凭什么要庇护他?难道仅仅是因为谢新玲和刘波的情人关系?”
顾红迟疑道:“反正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除了谢新玲之外,想必陈汝清当年给刘家也上过不少贡。”说完,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自己想过没有?”
“什么事?”李新年问道。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陈汝清和刘家关系密切,而陈汝清和陈铎都是韩寿的亲外甥,那陈铎当初为什么要通过你给刘波的儿子制作人皮面具呢?”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这事没什么可奇怪的,其实起初刘波是想通过赵源让如兰亲自做这个面具,但如兰拒绝了。
陈铎虽然和如兰是表兄妹,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分量不够,所以就想到了我,实际上是想通过妙兰说服如兰做这个面具。
可如兰连妙兰的面子也不给,后来还是妙兰出主意找韩寿做,陈汝清兄弟虽然是韩寿的外甥,但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舅舅会做人皮面具,否则也就轮不到我献殷勤了。”
顾红半信半疑道:“我还一直担心你被人当枪使呢。”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把我当枪使?我又不是傻逼,做面具的可是陈铎的亲舅舅,拉皮条的可是他的表妹,难道他还敢出去胡说八道?”
顾红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么说来最后是你摆了他们一道。”
李新年眼睛一瞪,训斥道:“别胡说,人皮面具这几个字极其敏感,还是少碰为妙,尤其你现在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更不能胡说八道。”
顾红白了李新年一眼,嘴里骂道:“瞧你这副德行!”说完,拉上被子躺了下来。
李新年拿起手机看看,惊讶道:“哎呀,都两点多了,睡觉睡觉。”说完,在顾红身边躺下来。
顾红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等到李新年关掉了床头灯,说道:“我听小雪说你最近两天一直躲在黑天鹅没出过门,连公司的高层回忆都是在那里开的,明天打算出门了吗?”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小雪告诉你老戴住院的事情了吗?”
顾红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对戴山的病情并不怎么上心,哼哼道:“没有啊,怎么?戴山病了吗?该不会是装的吧?”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不管他是真病假病,我都觉得有必要去看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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