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峰路上还在想,回去得督促师父炼气了,咋能躺平,整日四处溜达。莫不是要啃徒弟。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师父倦怠了。
正好半路看到下山溜达的史道长,张小峰直接给拽回去了。
“师父,你看你师弟都虚境了,你都在玄境多少年了。”
“陆师弟天赋异禀……”
“分明是你不努力,之前就看你老在观中晒太阳,现在有我给你看家,你又到处闲逛,就这你还想飞升?”
“陈抟老祖睡觉都能飞升,晒太阳怎么不行……”
“回去再教我几张符……”张小峰还是生拉硬拽的给师父拉上山了。
路上说起石头梦魇之事。史道长笑而不语,意思你自己去想。
张小峰自然是不服气的,自己年纪虽小,洞渊在修真界不算一盘菜,但是在道士界已经是最顶尖了。
很多科仪斋醮的道士也是不练气的,有些也就是小周天大周天,能入初真,目视鬼神者已经是其中佼佼者。
到了玄境的修士,对于世俗之事本来就不怎么在心,而是追求长生之道。找个深山老林,清修去了。
要么就是主持一方子孙庙,有弟子门人去解决,除非是影响一方的大事,官府出面去请。基本很少需要出手。
因此张小峰道行高深,又是正统大派出身,在一群要法力没法力,要传承没传承的江湖道士,风水先生中必定是鹤立鸡群。
但是现实很残酷,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仙风道骨的大师之间,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他。
但是张小峰不以为意,等自己做了几个大生意之后,必定名动江南,此刻不过是躬耕南阳而已。
数日以来,张小峰发现自己的气海之中日月更替与现实昼夜变化无异。而且日间吸收阳属真气,夜间吸收阴属真气,速度比之前能快三成。反之则会要慢一些。
山上没有鬼气之类,只有太阴之气可以吸收。因而张小峰晚上也会找一个开阔的地方静坐,服食月华之力。
其中以每月十四至十六,月华最盛,月上之时,先叩齿十通,心中默念:
“月魄叆萧,芬艳翳寥。宛虚灵兰,郁华结翘。淳金清莹,炅容台标。”
瞑目握固,握固即为以大指掐中指中节,四指齐收于手心。
存月中五色流精皆来接身,上至头顶,下至两足。
又令光精中有黄气,如目童,累数十重,与五色俱来,入口吞之,五十咽气。又咽液十过,叩齿十通。
微祝曰:
黄青玄晖,元阴上气,散蔚寒飙,条灵敛胃,
灵波兰颖,挺濯停器,月精夜景,玄宫上贵,
……,
明精内映,玄水吐梁,赐书玉札,刻名灵房,
服食月华,与真合同,飞仙紫微,上朝太皇。
而后再拜太阴。
若天阴,可与室内行之,只是所得的月化不如明月之际。
此乃上清祖师陶弘景真人所着上清秘法之中服食月华之法。
他自己粗略算过。自己与同阶段修士对比。自己能够吸收阴阳二气,种类也不限于只能吸收天地灵气,总的来说大概快了三倍,再加上日夜加成,大概有四倍的差距。
但是自己的阴阳气海所需真气也是要两倍,真气纯度更胜一筹,也是需要两倍,因此自己的速度也只是略快常人,但是发挥出的实力乃是双倍,持久程度,也是双倍。
这边张小峰刚收功,忽而听到观外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跃上墙头四处寻找。在树下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树林里是晚上被放出来的张小灰,今天还没吃上饭,夜里出来觅食了。
看到张小灰前面的事物,张小峰心中暗暗惊呼,这家伙弄的啥玩意!
一条二尺余长,黑白相间的长虫。这个季节,蛇都要冬眠了。不知张小灰从哪里扒拉出来的。
这长虫显然非常愤怒,不停的吐出红色的舌信,发出嘶嘶的声音。张小灰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长虫。
它像是一个经验的猎手,并不急于出击。一鸡一蛇,就这么相互对峙。终于长虫等不下去了。蛇头疾射而出,张小灰向后一蹦,便轻松避开,而后长虫后撤之际,双翅猛扇,脖子伸的老长,尖喙反而啄到了蛇身。
长虫忍痛又昂起蛇头,朝张小灰脖子咬去。张小灰往一侧躲避,蛇头只咬到一嘴鸡毛。
双方又进入对峙,张小灰绕着绕了几圈,突然扇动翅膀,利爪前出,直接抓到了蛇尾,长虫登时皮开肉绽,鳞片翻飞,尾巴被抓断了一节,变成一条秃尾蛇。
这下长虫彻底发狂,扭动身躯,朝张小灰扑来。张小灰一个跳跃躲过,接连往前一跃,利嘴直击长虫七寸,一口将蛇胆啄出。
那长虫疼的就地打滚,翻转蜷曲。张小灰将蛇胆一口吞下。
利爪伸出,一脚踩住了蛇身,一口叼住蛇头,疯狂甩头,终于将长虫扯成两节。
最后那长虫也停止了挣扎。张小灰开始享用他的夜宵。
张小峰心想,半年没见,这野鸡咋比我还厉害了。而且野鸡成羽之后,毛色绚丽,类凤凰也。可是张小峰依然是这灰不溜秋的模样,也不知公母。也不甚爱飞,喜欢到处踱步溜达。
只有这找食是其最大的爱好。不过张小峰觉着甚好,都不要喂了,就是时刻得小心。啥时候啄了自己的。
看戏结束,张小峰也回去睡觉了。
一早上,张小峰便慢悠悠的下山去,看看昨夜石头那可有异常。
到了他家,石头还没起床,看来一夜无事,最近他夜夜不得安睡,估计也是困的紧。
张小峰先去看看窗口的黄符。竟然黯淡了许多,看来昨天还是有东西来了,只是被挡在外面,这符最多再有两晚便失效了。这东西并没有自己想的简单。
张小峰把石头叫醒。“你昨晚睡的如何?”
石头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半个月来,就属昨晚睡的踏实。”
“昨晚有什么动静没有?”
“昨晚没有鬼压床,就是好像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外面敲窗子。”
“那就是了,昨晚它来了,不过被符挡住了。”
石头一个哆嗦,立马清醒了。
“它,它……它是……谁?”
“我哪知道,我又没看见。”
“对了,你刚才说这半个月,你是说最近半个月才有的么?”
“是啊,半个月我已经折腾这样,一个月我估计都要死了。”
“这半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也没啥啊,就半个月前,有一个刮风,我们家的房子,被掀掉一块,我爹第二天又将它补好了。”
“那一块?”
“那儿!”石头指着头顶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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