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沈清元看着面前的饭盒有些怀疑人生,猪肉白菜馅是这个味的吗?是不是放太久馊了?不确定,再尝一尝。
谢知屿悄悄打量着自家对象的神情,深有同感,小时候他几乎讨厌吃所有的菜,并且一直不太明白,这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还有人天天为此拼命。
唯一能入口的也就只有辣茄子而已,如今想来还不是他母亲的功劳,真是要命。
直到后来随着父亲的调动,他们一家搬来大院和爷爷住,吃上了张婶做的饭菜,他才知道原来难吃的不是菜。
半个小时后,沈清元有些麻木地放下筷子,真是长见识了,明明是同一种馅,为什么每一个饺子都能吃出不同的味道,却又保持着同样难吃的水准呢?她未来婆婆真是个人才。
人都说吃饱就犯困,俩人是越吃越精神,为了避免晚上还要再吃一顿饺子,俩人硬是闭着眼睛把一大饭盒的全部解决完,一顿痛苦还是两顿痛苦,他们还是会选的,此时俩人正坐在床铺上面面相觑。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这时间把上次提前收到的结婚礼物拿出来拆盲盒。 看着自家对象从行李袋中拿出熟悉的狼牙棒。
谢知屿顿时瞠目结舌。
想到自家老父亲隔三差五的就被追着满大院跑一圈的场景,谢知屿有些头大,他往后不会也要隔三差五的就满大队跑吧?
谢知屿下意识地抖了抖,他感觉自己还能挣扎一下,回头得在大队里好好规划个人少的路线。
说起来整个大院都知道他母亲是个泼辣的性子,偏偏他母亲也不知道哪来的错觉,总认为自己走的是温柔路线,拉都拉不回来。
“快过来坐,这是嫂子给的。”沈清元完全不理解谢知屿的震惊,一边招呼着他过来坐好,一边拆盲盒。
谢家老大两口子给的是实用型,五百块的钱和一大堆全国票据,一堆大团结塞在一个大信封里,挤得满满当当,甚是喜人。
谢家父母则给的是一个凤形玉佩,通体呈翠绿状,入手温润细腻,即便她一个毫无研究的外行人看起来,都觉得贵。
谢知屿微微挑了挑眉,据说这个是他奶奶当年传下来给他母亲的,大嫂当年嫁来的时候,也有一个差不多成色的手镯。
至于谢老爷子的更为简单直接,信封里装的是一张极具年代感的房契,只见不大不小的纸上,最上头写着‘房屋所有证’几个大字,下面是房子的简单介绍,再就是一个公章。
“和平路?咱们有经过这里吗?”沈清元看着房屋证上的地址,一脸疑惑。
心中有些懊恼,她应该早两天就拆的,要不然回来之前还能去看两眼。
上辈子,她劳碌了大半辈子,也就在京市郊外的郊外,有一座道观而已,还是她师父名下的。果然,华国人对房子的执着是刻在基因里,即便换了个时空依然改变不了。
“没有,这个好像在三环那边,咱们下次回去可以看看。”谢知屿也凑过去看了看。
他爷爷军功在那摆着,职位上实在没有上升的空间,所以偶尔完成了出色的任务,上头都会意思意思地奖励点东西,好像房子这玩意还挺多,具体他也没怎么了解。
一想到俩人下一次回去可能就是以夫妻的名义,谢知屿脸上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晕。
沈清元?看房就看房,脸红个什么劲?
也是俩人运气好,经历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之旅,他们到达安县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回朝阳公社的汽车,要不然又得在县城里住一晚。
只是可惜不是朝阳公社的集市,回到公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牛车的踪影。无奈只能徒步回去。
沈清元又有些后悔没早点买自行车。
也是幸好,两人的行李都很轻便,没有太过拖后腿,饶是如此,等他们回到青松大队的时候天色已然黑透。
整个大队黑漆漆一片,只有一轮弯月悬挂在天空隐隐透着微光,村庄后面的群山若隐若现,和刚刚经历过的京市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平日里热闹的大队,此时安安静静,只偶尔会听到风吹树叶的纱纱声响,疲惫的俩人没有说话,就着月光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谁知才刚靠近老沈家的院子,就隐隐听到屋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沈清元和谢知屿默契地对视一眼,停下要打开院门的动作。
此时沈家堂屋里或坐或站挤满了人,其中三人赫然就是沈有才和王凤兰,以及沈玲玲,除了瘫在床上了沈天赐,倒是来得齐全。
虽然这里靠近山脚下,平常也只有知青点和牛棚的人会走这边,但屋里的人都默契地没有点油灯。
“你们当真没骗老子?”张麻子随口在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脸怀疑地看向面前的沈有才一家。
“骗不骗的,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要不要做是你的事。”沈有才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心里却是一片懊恼。
他们这段时间原本是打算趁机找找两个老不死留下的东西的,谁知东西没找着,反而在合计谋的时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张麻子听见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将计就计。
想到最近老苏家出的事,沈有才心里倒是不担心,他那便宜侄女没了人撑腰,也不过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罢了,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反正他就是这么一说,这张麻子真要被人抓到了,可不关他的事,而且证据呢?
“嘿嘿~我就是这么一问,哪能不信,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事成了,这沈家的宅子,我绝对不跟你抢。”
张麻子看人不耐烦,连忙转了态度,笑得一脸谄媚,反正他现在就是捡便宜的,至于事成以后,谁还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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