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八个保镖,眼眸齐齐斜扫,也全都在看陈柔。

    刚才安保队的队长梅宝山来了,他是二爷梅耀的舅舅,还是二夫人梅潞的亲弟弟,而且他跟聂荣还有一重关系就是,二十多年前在澳城,聂荣因为商业上的事情被澳城大佬做局暗杀,险些葬身火海,是梅宝山把他从火海里背出来的。

    所以梅宝山可以说是聂荣的救命恩人。

    而陈柔呢,哪怕她已经跟聂钊注册了,是聂家的主人,但她刚才对待梅宝山的态度太过无礼,蛮横,盛气凌人了,而且她不经聂荣首肯就擅自更换安保负责人,这太异想天开,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简直是在挑战聂荣的权威,是在夺权聂荣。

    保镖们都不用脑子,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聂荣不可能同意的。

    他们也觉得如果陈柔真想留下宋援朝,就该主动去见聂荣,向他低头。

    保镖阿曾估计陈柔要进聂荣的病房,都做好了开门的准备。

    但陈柔在见到梅宝山时有多强势,跋扈,现在也一样,她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来了句:“我是聂家的女主人,安保任免,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

    随着她这样一句,走廊里所有的保镖顿时止息,面面相觑。

    聂涵也呆愣住了,磕磕巴巴来了句:“小阿娘,这样不,不好叭!”

    宋援朝都觉得陈柔有点过份,他忐忑的问:“陈小姐你,算是聂家话事人?”

    要说曾经的陈柔在聂家有多么的柔顺和不起眼,现在就有多么的嚣张狂傲,她就坐在重症室的门上,她新婚丈夫的病房前,换条腿翘起来,双手往胸前一搭,她斜挑眉,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扫过所有保镖,来了句反问:“你们说呢?”

    要说她是聂家话事人,她就是在夺权聂荣了,这也太嚣张了吧?

    且不说一帮保镖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聂涵的心都快从胸膛中跃出来了。

    她已经习惯了性情大变的陈柔,她也更喜欢现在的陈柔。

    但陈柔想要夺权她爷爷,聂涵很害怕,因为她所了解的爷爷,是个极度多疑,而且特别喜欢权力的老头子,陈柔贸然这样做,她怕她爷爷要翻脸。

    一时间走廊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侧耳听着聂荣那间病房里的声息,当然也都很好奇,想知道一墙之隔,年轻的,刚刚进门的新儿媳大张旗鼓要夺权时,聂荣会怎么处理,聂家的家事,又会怎么变化。

    唯独陈柔依旧风轻云淡的。

    重症室的隔壁是护士值班室,她进了值班室,柔声对俩值班的护士说:“你俩先出去吃点宵夜吧,我要在这儿跟人谈点私事。”

    这整个私人病房区都被聂家包了,聂家的主人要谈事情,护士当然就走了。

    宋援朝随后跟了进来,他是新来的,一头雾水,却也得问问陈柔:“没问题吧?”

    陈柔本是抱臂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的,转过身来,纤瘦却警敏的体态,娇美,但盛气凌人的脸上挂着嫣然的微笑,她说:“怎么会没事,不但有事,而且马上就会有大事的,援朝同志,咱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也是患难之交,大事当前,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大事当前,你得帮我。”

    宋援朝依旧一头雾水,但陈柔说的没错,他们是患难之交,该帮的忙必须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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