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首富先生好像在哭。

    他病了很长时间嘛,又一直在奔波,所以很瘦,本就显得有点病弱。

    而此刻,他侧坐在驾驶位上,路灯的光打进来,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那儿挂着一颗好大的泪珠,该怎么说呢,就……很脆弱,但还挺好看的!

    陈柔两辈子暴揍到下跪,求爷爷告奶奶的男人不计其数,但她还从来没有面对过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呀,她不懂怜香惜玉,救命啊,这可怎么办?

    ……

    也不是巧合,而是要从西区码头回浅水湾,就只有这一条路。

    梁利生的家也在浅水湾,他刚刚亲自带着sa和湾岛仔把聂耀仍关回去,这会儿跟sa俩开着车要回家,sa为了照顾他这个老爷子,开车开的特别慢,急的老爷子抓耳挠腮,左顾右盼,恨不能抢夺方向盘。

    但是等等,他突然一把拍上sa:“停车,掏枪!”

    sa一看:“该死,老板的车怎么在这里?”

    老板的劳斯莱斯就停在路灯下,黑屈屈的树影里,怕不是有情况?

    人一旦老了,就不爱挪地方,那种情愫就叫做故土难离,所以别看梁利生整天叨叨,说一旦香江回归自己就要卷铺盖跑路,但其实他都六十了,老的跑不动了,也不愿意再四处奔波,当然也只想在香江这片故土上终老。

    而就像他跟聂耀讲的,聂钊当老大是能改变营商环境的。

    那才是一个商人最强能力的表现。

    所以他现在是梁利生能不跑路,在香江安稳养老的希望,聂钊就不能出事。

    和sa对视一眼,梁利生的目光已经变成刀子了。

    俩人举着枪就下车了。

    ……

    先说车上。

    咔嚓一声,是陈柔太尴尬,把可乐给捏扁了,同时聂钊也瑟缩了一下。

    别看他表现得很松驰,但其实这种有钱佬都特别怕死,他以为哪里在响枪,吓的一哆嗦。

    陈柔忙说:“可乐罐而已。”

    还好,她打断了聂钊的伤感,他眨眨眼睛,那滴眼泪无声滚落,陈柔也只当自己眼瞎了没看到,她觉得有点尴尬,遂准备开门换座,自己来开车。

    但就在这时聂钊手覆上她搭在中控台上的手,又说:“我在被押送的路上见过邝仔,我认识他,他显然也认出了我,当时他在帮鬼头昌熬中药,我本来以为能通过他救你们俩的,但是对不起,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们也没有找到交流的机会。”

    其实要他这样说,一切就都能圆上了。

    邝仔是个小孩子,还是中医,鬼头昌经常会拉他给自己开药,煎药什么的。

    因为原身的不谨慎,聂钊栽了,在海盗窝里他也回天乏术,逃不出去,但是邝仔认识他,而且邝仔当时能自由活动,就把他从坟墓里给刨出来了。

    甚至很可能连他的死都是邝仔诊断的,这才是他能于必死局中逃出生天的原因。

    邝仔的父亲又是他妈的医生,这一切就是个圆。

    注定能让聂钊在被绑后逃出生天的圆。

    口供他确实吐过,但不是他主观吐的,因为血滴子那种古老而霸道的,只在前清时期,皇家流传过过刑具就是用来摧毁人的意志力的,是个人都顶不住。

    不过鬼头荣和青头贝也算死得其所了,喜欢搞硬气功玩血滴子,陈柔就爆他们的脑袋,专打他们的百会,不但要杀了他们,还要把他们的魂魄轰散,轰成渣渣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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