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听着这两位的对话,早就有些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此时忍耐得都有些肚子疼了,心说:
“笑死我啦!这妹子是个假妹子,好听的声音无法掩饰身上那股子男人味道,真没想到这女装大佬从大唐就开始出现啦?而且看那身子纤弱娇柔的样子,还真是个弱女子!似乎没了身边丫鬟的搀扶,就不会走路似的!我就奇了怪啦,一个大男人七尺之躯居然可以养成这副样子!前边有嬷嬷引路,再外边还有六位健壮仆妇跟随隔开左右人群!被保护得严严实实,而那身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怎么有点像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发髻和首饰,即便是面罩白纱,也让一个词在脑海中浮现:‘艺伎’!”
唐寅晃了晃头,让大脑从乱七八糟的画面中脱离出来!看着这两位虚假的男女。私下暗自给出定义:人前明里是姐姐妹妹,没人暗地里可能是夫妻。好奇葩的爱好呦!这夫妻俩拆台还真拆啊!这姐姐装男人霸气侧漏的,怎么见到这个假妹妹就萎了呢?也许是怕回家夜里挨收拾吧!可看那女装男人的小身板儿,不至于啊?看来这个假妹子也许值得交往一下,毕竟我也不算是真正的女人,内里还有一颗男人的心,先看看美不美……”
想到这,唐寅假装不经意间眼神一扫,看到一个粉衣女子也戴着一条白面纱,不一样的是面纱上绣着点点粉色的桃花,正被搀扶着缓步上前,还狠狠白了面纱男子一眼说:
“小女子春桃见过公子,家兄无状胡言乱语,小女子代为抱歉!就有小女子来帮公子完成表演吧。”
唐寅看着出现的女子心想:
“还真是一家子,都是面纱罩面,是小两口儿么?如果是也太特么的会玩儿了!看起来唐朝人有戴面纱的习惯,不然这大街上这么多人,怎么都见怪不怪呢?不管了,反正就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的一双特殊癖好的夫妻,或姐弟吧!连脸都不肯让人家看,我就是不用你!虽然现在还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毕竟男女有别啊!这理由都是现成的,还是那句话,她们是熟人,熟人有作弊之嫌。嘿嘿……不论这二人多大背景,都会有人去顶回去!千万不要小瞧这大唐群众的心啊!朴实善良,也爱看热闹……要不怎么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正在思考中,那个引路的嬷嬷很狗腿的说:“我们姑娘和你讲话呢,赶快答应,能让我家姑娘帮你可是很多达官显贵都求而不得的……”
想到这儿被狗腿子打断,很不爽,朝着面纱女阳光地一笑说:“为了体现出表演的真实性,小妹妹你和你哥哥都不合适!还是得找一个陌生的看官,最好是和你们有点小不睦的人才好保证我的表演不是骗人的。”
“为什么?我和我哥哥也不睦啊!人家,人家……很想、很想帮到你……”面纱女有些焦急地扭着衣角,还有点扭捏的说道。
“不为什么,因为你叫他哥哥!接下来的表演是我站在三尺之外不去碰触三个茶碗,需要一个掀开茶碗的人,让所有刚才的看客猜那三个枣在那个碗里!这几乎就是把我先前的表演成败,交到陌生人手里!你哥可是要和我拜把子的人,他可能顺着我的话作假欺骗众位看客,也显得小可我表演的太过敷衍了事,对不起众看客的眼睛,更加对不起那些赏钱!”
“好!说得好,请小先生选人吧,不论是谁都不会作假,小先生作为外乡人相信我等,我等也不会黑了心,总归是博一个乐子,没的臭了整个长安城……”
唐寅用异样的眼神,看这个绸缎裹身的矬胖活宝,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瞎掰啊!就这点事儿还能黑了、臭了整个长安城?管他呢,爱怎么瞎掰就怎么瞎掰去吧。
既然刚刚茶摊内有个自称韩湘子的人开口,还报出了韩愈是他叔叔!不知道这里的韩湘子是不是八仙之一。嗯,就他了顺便问一问八仙的事情,记得八仙是西游之后出现的,这里怎么提前了?这里西游还没有结束呢!
于是唐寅向着远处人群喊道:“韩湘子韩公子可愿意援手帮助?如果愿意有请韩湘子韩公子前来帮助小可完成表演的高潮时刻,为这次表演收尾。”
刚喊完声音余音还在时,前边人群中一个白色衣青年缓步上前,随着他的迈步不论愿不愿意,人群自动分开,虽然身边经过的人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者大有人在;故意不让路意在让他在人前出丑者也不少,可是青年不温不火的步伐与那些咬牙切齿,横加阻拦同时进行中,韩湘子白衣飘飘不急不缓、点尘不染地来到自己身前显得那么违和,可从眼前整体画面上看却又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人显得拥挤,也没有人东倒西歪……
看来这韩湘子现在就入道了!不但因为在这整个过程中有法力波动,而且穿的还是道袍!可是他怎么可能动用神识,调动法力的?我的为什么被压制得死死的,一丝一毫也不能动用?看来这次三仙归洞有些不好表演啊!他应该可以发现诀窍,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八仙的美名还是可以信任的,也不会难为我这个小女子吧?
但只见那韩湘子,一身月白道袍,头顶道巾,左手挎个小花篮,右手握着一管白玉洞箫!来到唐寅身前面带和煦的笑容说道:
“需要我怎么帮忙呢?”
唐寅先道声谢谢,然后请他站到桌子前,面对三个桌上三个倒扣着的碗。然后面朝人群问道:“刚才枣与碗落下来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我们这么多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每碗一枚枣,扣得恰到好处,落得刚刚好停在桌面时恰好力竭势衰,稳稳当当。有没有借助外力我们这么多人还是有明白人的,小先生表演完全就是一个字‘巧’,两个‘好巧’,三个字‘刚好巧’……”
“闭嘴吧你,别在这儿装明白人,不会说就别说了,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先生那身法,手法,步法,眼力,精神力可是缺一不可,怎的一个巧字能够形容的?还好巧?刚好巧?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巧么?”
“哼!就好像你比我懂得多少多似的!还身法、手法、步法、眼力、精神力?那叫手、眼、身、法、步,精、气、神如一。什么都不懂,还好意思充大尾巴狼,我呸……”
唐寅发现这两个争着抢着点评者,一个黑衣、黑袍、黑炭头,虎头虎脑的面相,一说话凸现一嘴白牙黑白分明,煞是好看!年龄不大不知道怎么这么爱显摆学问,装明白!另一个白衣、白袍、白脸,一副斯文人的样子,倒是比他看成一点,可也是一个不懂装懂的货色!正在自己不知道如何打断这二位时,韩湘子说道:
“尉迟宝怀,尉迟宝庆,你们这对亲兄弟,继承了尉迟老将军的家学,被别人喻为黑白无常但是必须合二为一才可以黑白双煞之气步入超凡境。成为和令尊一样的镇国大将,抵御外族进犯!我告诉你,小先生的表演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复杂。从头到尾都是周密的算计!枣与碗的重量,抛起的力道和高度,大小形状的不同,受到阻力的差异,都要在双手间摸索感觉到入微境,故而你们都猜错了,人家压根用的就和武道不搭边。就是单纯的表演一种精妙绝伦的算计,控制自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参与到这个表演中。直到碗和枣同时落在桌上为止表演正式结束,也是开始!”
“韩公子家学渊源,是长安城最年青的大学士,和令叔韩愈同殿成臣,我老黑尉迟宝怀佩服。可我看小先生一定是武道中人,否则那手收钱的本事到了两军阵前还怕什么弓箭啊!我兄弟在人前显摆卖弄,也无非就是希望小先生注意到我们兄弟。我们要拜小先生为师,学习那种手法太厉害啦。看上去似乎长出成千上万只手一样,我们,我们是真心拜师的。”
“你们要拜师先押后再说,现在配合一下小先生好不好?”
“好!”
韩湘子回头问唐寅:“小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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