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茵茵一个激灵:“姐姐拒绝做什么啊?”
她嘴里还塞着江云娆从天元宫带回来的各色糕点果子,吃得满嘴都是糕点沫子。
江云娆剥着瓜子儿,神色有一丝倦怠:“葵水来了。”
也不是真的葵水来了,而是真的不愿去当靶子了,等这些事儿在后宫里的热度减一减,她才能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万茵茵道:“那我去给姐姐做红汤醪糟小丸子汤。”
她笑道:“好啊,我喜欢吃甜的。”
万茵茵从小喜欢做吃食,入了宫自己悄悄造了小厨房,每日自己在宫里炫技,却无一人能够分享。
江云娆正好是个爱吃爱玩的,她便整日做了新东西的端过来,二人倒还挺合拍。
裴琰那边倒像是真的因为新政推行给忙了起来,自那日江云娆撒谎没去天元宫后,皇帝接连七八日都已经没入后宫了。
旁的嫔妃宫里着急上火,江云娆在瑶华殿里快乐不止。
江云娆将手放在芝兰的手上,芝兰正在给她指甲点蔻丹:“娘娘让内务府的人过来做什么?”
她这几日窝在瑶华殿瞌睡着实是睡足了,吃喝不愁的日子里,人的确有些无聊了起来。
这里是古代皇帝的后宫,人不自由,又无现代化的玩意儿,日子忽的就漫长了起来。
“让内务府的人过来办一件大事,非常重要!”江云娆神秘兮兮的说。
内务府新上任的总管大人万长安公公毕恭毕敬的来了瑶华殿。
他心底门清儿,要不是这慎嫔娘娘弄走了刘德全那个仗势欺人的,距离他到这个位置上恐怕还得熬个好几年。
万长安勾着腰:“奴才”
江云娆按着自己的膝盖,还有些疼,抬了抬手:“万公公客气了,随意点,我不讲究那些规矩礼节。”
花吟抽了一张凳子过来让万长安坐着,万长安受宠若惊:“慎嫔娘娘有什么事儿吩咐就是了,奴才一定好好给娘娘办了。”
江云娆从桌上递过去一张图纸:
“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个这种东西。
虽说数量有点子多,但我都画好了,你命人照着雕刻就是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材料。”
万长安将大大小小八九张的图纸接了过去,看了半天,正要问一句什么,殿外便来人了。
天元宫的小太监来禀告道:“慎嫔娘娘,奴才来知会您一声,皇上让您陪他用晚膳。”
江云娆语声缓慢起来:“哦我知道了。”
可她有些不想被耽误,但没办法,嫔妃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
小太监看着一脸平静还有些不愿的江云娆,眼神疑惑起来。
芝兰连忙过来圆场,笑着:“公公可先行一步,娘娘随后就来。”
江云娆心底烦躁起来:“我想着最好是今日把初稿给定下来,毕竟在心底都已经计划好久了。”
芝兰姑姑挥手让小太监退了出去,走过来在江云娆耳边小声提醒:
“娘娘,皇上亲自派人来请,这是圣旨,您赶快起身收拾梳妆打扮。
瑶华殿本就离天元宫最为遥远,您倒是一会儿去晚了,还让皇上等着您用晚膳,那便是大不敬了。”
江云娆瘪了瘪嘴,将图纸扔在了桌子上:“好吧好吧,我赶紧去见皇上,决不懈怠半刻。”
“万公公也是麻烦你了,要不你下次再来和咱们娘娘细说好吗?”
芝兰姑姑有礼貌的看着内务府大总管。
万长安极为识趣,慎嫔娘娘这是要去天元宫,自然是不能耽搁的:
“好好,奴才这就告退了,等娘娘得空随时召唤奴才。”
江云娆被芝兰从美人榻上拖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花吟的手依旧很巧,将清婉娇软的美人稍稍点上红妆便娇艳不少。
“芝兰你最啰啰嗦嗦了,方才你说的那些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儿,我真的已经记住了。”江云娆直呼脑袋疼。
到了天元宫,的确是去晚了。
裴琰已经坐在了偏殿的红木龙纹大圆桌上。尊贵如神子,漠如寒玉的帝王,侧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江云娆:
“慎嫔,这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江云娆在心底翻了翻白眼,她哪里来的宠啊?
“都是臣妾的罪过,臣妾本来也不会晚到的,就是想选一件非常漂亮的衣裙穿给皇上看,所以耽搁了时间。”
她慢慢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裴琰。
花吟跪在还要后面一些,她觉得自家娘娘的脑子还是很行的,至少这话她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到的。
裴琰:“借口还很多。”
江云娆开始耍赖撒娇,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开始编故事:
“哪里是借口嘛,臣妾本就少有的见着皇上一面,这好不容易见到一面自然是要盛装打扮,让臣妾的音容笑貌全都落在皇上的眼珠子里。”
裴琰帝王金冠放在桌上,他按了按脖子:“起来吧。”
江云娆按着膝盖慢慢起来,她也有眼睛,立马很有职业道德的关心道:
“皇上脖子怎么了,要不要臣妾给您按一按?”
裴琰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你膝盖好点没?”
江云娆:“啊?”裴琰怎么知道她膝盖的事情啊?难道瑶华殿还被裴琰安装上了人形摄像头?
裴琰看向福康公公:“去传太医来。”
江云娆被赵淑妃责罚的事情,还是被人想方设法的传到了裴琰耳朵里。
如今后宫皆以为江云娆深得皇帝宠爱,所以旁人惯会利用这一点隔山打牛。
“昨日皇后说你膝盖瞧着有问题,落下病根了成了瘸子,旁人岂不是要嘲笑朕有个瘸子嫔妃?”裴琰冷淡的说着。
江云娆坐在他旁边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会说话,快要过年了说这话也不嫌忌讳。她噘着嘴,可怜兮兮的说:
“岂会,臣妾这不是有皇上在关心吗?”
裴琰斜睨她一眼,这女人又开始使她的那些小计策了,故意不传太医,就等着这一遭是吧?
刘太医提着药箱子来给江云娆诊治了一番,蹙眉道:“这膝盖怎伤得如此重,单单是罚跪也不至于啊?”
裴琰凝神,眼眸沉了沉:“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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