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鸿将锦盒打开,对着朝臣道:“先帝遗诏,这是先帝遗诏!”

    搬出了先帝遗诏,虽然不知道是写的什么,但这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都要跪下接旨的。

    裴琰与这遗诏僵持了起来,可僵持未果也只好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跪下听宣。

    先帝遗诏上写着,皇子占,承继大统,是为大周新帝。

    禹王裴占日夜奔袭回朝,满脸胡须,满是疲惫,就连那身上的玄色盔甲染了不少风尘。

    听闻这话时,连忙叩头:“江大人慎言!”

    裴占朝着裴琰叩了一头:“皇上,这遗诏可能有假,是有心之人假造,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江归鸿将遗诏递了出去,相互传阅起来,有好几个老臣子,从前与先帝走得很近的,都说这自己与先帝一模一样。

    加上还有传国玉玺盖章,便觉得这皇位继承一事是真的有些猫腻了。

    皇子夺嫡是每一朝都会出现的事情,各色阴暗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但只要没有摆到明面上来,都能过得去。

    但遗诏这事儿被翻了出来,作为皇帝的裴琰,是一定要给天下人以及文武百官一个交代的。

    否则便会坐实自己窃帝位的罪责,在天下人面前失尽民心。

    天元宫。

    福康公公端来药碗:“皇上,太医说您急火攻心,您这一日三碗药不能停啊。”

    裴琰眼下乌青,手指指尖也变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他伸手接过药碗:“宣鹤中书与归冥来见朕。”

    话完他又问了一句:“那周嬷嬷在冷宫可有好生看顾娴婉仪?”

    福康公公心底有些不爽起来,愤愤道:

    “皇上,这遗诏一事奴才虽然不知道与江家有没有关系,但今日早朝江大人那般渲染此事,您居然还念着娴婉仪。”

    素日里从不说江云娆一句不好的福康公公,如今也看不下去了。

    裴琰寒声道:“住嘴。”

    福康公公叹了一口气:“皇上是明君,心底什么都清楚,奴才就不多嘴了。

    周嬷嬷前些日子病故了,现在是王嬷嬷接管冷宫,奴才对王嬷嬷敲打了的,娴婉仪在冷宫过得去,您不担心。”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皇上,这江大人就是拿捏住您的软肋,从禹王回朝开始,就一直在算计您,您再不狠下心,这朝堂怕是要被禹王搅和浑了啊!”

    裴琰双手放在御案上,一手扶着额头,语声低沉:“朕知道。”

    江家拿江云娆拿捏他,他岂会不知道,不就是算准了他那一颗因情变得摇摆不定的帝王心吗?

    归冥从宫外查案归来:“皇上,属下派出暗夜山精锐追踪,发现江家的人现在与赵家之人走得极近,此次禹王回朝,还有遗诏事件,感觉对方在谋一盘大棋。”

    裴琰刀削似的面庞紧绷着,帝王修长的身形落在宫灯下有些晦暗:

    “禹王回朝,是有备之战,现下江家赵家沆瀣一气,将满朝文武都给搅乱,当真以为朕会被一个礼法,一个所谓的孝道给捆住?”

    那长达七八年的党争,他什么阴暗的手段没用过?

    他能从末端坐上帝位,这些大臣难道就真以为他靠的是运气与讲贤明规矩?大不了,他做一回暴君。

    鹤兰因还没来得及换上官袍就匆匆而来,身着红梅白袍,披着雪色披风,人进殿的时候将室外的寒气都给带了不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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