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一眼就看了出来,她虽脑子单纯,但跟在江云娆身边这么几年,她那点心思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
“您是人在北境心在皇上身边,现在心底肯定又在算计北境的事情。
主子,您该过过简单的小日子了,别再忧虑了,对身子不好。
况且老夫人差不多醒酒了,要开始闹了。另外,咱们以后定居在何处,可有打算?”
江云娆回了神,笑着道:“好了,我不去想这些了,我是来北境摆烂的,不是来北境当军师的。”
李慕华并未因与江归鸿和离的事情闹过,只是身为一个传统的古代女子,
这个年纪与夫君分离,人还是有些郁郁寡欢,怕遭人言语的。
半月后,江云娆带着李慕华几人离开了北境的华阳城,去往更北端的沧州定居。
寒水镇临水而居,是整个北境的经济中心,华阳城只不过是官员驻扎之地,更像是现代人说的政治中心。
江云娆花了一笔银子,买了一处湖边的院子。
花吟与江涟都分到了自己单独的屋子,很是开心,江涟也没有说要走,四个人就这么住了下来。
为了生活方便,还去人牙子手里买了四个奴仆回来,打扫打扫院子。
整个院子宽阔清净,前庭后院都被李慕华种上了秋天盛开的各色菊花,还买了桂花树回来,等着过中秋节了。
她忍着心中的难受,日子久了,才发现离开江归鸿,是多么的舒服,
加上江云娆守在自己的身边,日日哄着她,她人都变年轻了。
在沧州,江云娆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待了一年,什么事情都没做,除了打发上门来提亲的人,旁的也就是吃吃喝喝了。
毕竟江云娆的美貌,只要看过一眼的人,都想来打听一下,这女子有没有婚嫁。
李慕华偶尔说那么几句皇帝挺好的话来,说她们李家人都没走到霍克沙漠,
就被皇帝的人给安顿了下来,处处维护,真是个好女婿。
江云娆听了也不会反驳,也不会恼,而是笑着点头,说,裴琰本来就是个极好的人,从不会有一句话埋怨与诋毁。
可是渐渐的,日子越久,江云娆便越觉得,人的确是很喜欢摆烂,可摆烂久了,就会觉得人生没有了方向与意义。
人会陷入一场巨大的迷阵里,看不见前路,而变得恐慌与不知所措起来。
还有便是,人越闲,就更容易想从前的事情,想多了就会难受。
花吟在院子里收着晾晒的豆子:
“不知道主子几时回来,这一年,她不让人跟着,自己学了骑马,去了匈奴玩儿了两个月,还悄悄去了一趟南边。
我总觉得她有些时候开心,有些时候又难过,不让人陪着,肯定就是不让咱们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江涟陪着她一起收豆子:
“主子出去的时候不是说,是去做什么市场调研去了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花吟一把扔了豆子:“你怎么就那么爱跟我唱反调啊?”
江涟一本正经:“我只是觉得,你老是用你那不大聪明的脑子去揣测主子的意思,每次都猜错。”
就在二人又要干起来的时候,江云娆从远方归来了。
来北境沧州的第二年,江云娆去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风景。
归来后便在沧州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五层楼高的酒馆,名唤:观海。
北境连接匈奴草原,根本就没有大海,许多人北境人,连大海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许多人都对这地方,极为好奇,难道是吃海鲜的地方?
观海并没有什么海鲜,只是这酒馆从开业的那一日算起,除了除夕那晚,旁的日子都是客满。
外地的客人指着那牌匾:“为何要叫观海呢,哪里来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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