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兰被吓到腿软:

    “这是怎么了,他们从前再是高热,却从不曾口吐白沫的!

    李太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们!”

    拓跋朔兰无助的跪倒在地,将胸前画着长生天符号的黑曜石项链给掏了出来死死攥在手里,颤声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额娘对不起你们。

    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让你们受尽病痛的折磨,都是额娘的错!

    本就是孽缘,生下来的孩子又饱受苦痛,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乌日娜看着拓跋朔兰自责到崩溃的神情,连忙攥住李文年的衣袖:

    “李太医,到底怎么办啊,小公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李文年连连叹气:

    “红疹全身复发,又发着高热,身体已经出现痉挛了。

    你赶紧去鹤府找鹤大人,不能再等了。这客栈的环境,饮食,还有照顾孩子的仆从,跟鹤府那是天差地别的。”

    乌日娜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冲出客栈,才走到门口就撞在了一玉白锦袍男子的身上。

    她回过神才看清楚:“鹤大人!”

    鹤兰因静静的看着她:“李文年一夜都没从客栈出来,是不是孩子病症复发了?”

    乌日娜低下头:“嗯。”

    鹤兰因神色骤沉,提着锦帕的袍摆便速速上了楼,

    一上楼推开门便看见拓跋朔兰跪在小床边落泪,手里的绢帕掉落在风里,被门外吹进来的风,吹散到角落里去了。

    “怎么还在吐白沫啊,李太医,你赶紧想想法子吧!”她无助的看着李文年。

    李文年道:“公主,臣在想法子,臣会尽全力,但两个孩子的高热真是太凶险了。”

    鹤兰因走过来时,看见自己女儿浑身红疹子,烧得小脸通红,还口吐白沫的样子,他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自己面门上。

    绵绵看见了他,哭得更大声了,伸出小手臂。

    眼眶里满是委屈的泪水,憋着嘴,用浑然不清的口齿说着:“抱!”

    鹤兰因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住孩子,他不觉自己这身衣裳有多干净,转头道:

    “来人呐,戴好手套,将小少爷和大小姐都带回鹤府。”

    拓跋朔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要抢走他们是吗!”

    鹤兰因沉沉出了一口气,冷眼凝视她:

    “我再不将孩子带走,难道看着堂堂大周中书令的孩子死在一所客栈里吗!”

    他看着护卫,寒声道:“隐休,还不快抱人。”

    拓跋朔兰站在了原地,鹤兰因吼了她,急言令色的吼了她。

    上一次鹤兰因吼她,还是两年前,自己拦截大周皇帝给他的消息那次。

    可是她似乎没有力气去抢孩子了,作为她自己,肯定是死也不愿去求饶服软的,

    可是作为母亲,她将牙都咬碎了,为了两个孩子,也只能忍住。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鹤兰因将两个孩子都带走了,乌日娜走进来的时候,屋子都空了。

    只留下拓跋朔兰站在寒凉的风里,和那空荡荡的两张小床,一时眼泪被风吹得飘散,

    乌日娜跺脚吼道:“这是什么意思!公主,您说句话啊,鹤大人将小公主跟小王子带走了,那您呢?”

    拓跋朔兰熬了一夜,语声沙哑:“他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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