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张的双唇颤抖着,胸腔翻涌起泼天的痛来,掀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来,又被浸入了盐水里。

    拓跋朔兰揪着隐休的衣襟,咬牙道:

    “赫连尧,驸马,对他拳打脚踢?他怎么不还手,他身边的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就这样被人看着打吗!”

    隐休冷冷看着她:“大人说,或许他死了,公主就不难受了。”

    他定了定眼睛,认真问道:“公主,大人已经走了,您想必是不难受了吧?”

    拓跋朔兰手里的鞭子坠落在地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赫连尧跟驸马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

    隐休道: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赫连王子跟公主您的新驸马本就视我家大人这个前任驸马为要挟,所以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永除祸患。”

    她汹涌的泪夺眶而出,手掌覆在黑色的棺木上,指甲深深的抠在木板上,手背青筋暴起:

    “那他,他临死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来?”

    隐休道:“大人说,情不知何时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所以愿意将自己的心与身躯拿给公主撒气。

    虽与公主七年青春无法相比,但已经是心的所有了。

    虽无明言,但陪伴是真,婚姻是真,血脉是真,相处的喜怒皆是真。

    大人最后托属下问一句,公主可愿意原谅他了吗?”

    拓跋朔兰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看着那黑色充满不祥的棺木,喃喃的道:

    “我早就原谅他了,我只是没自信跟他过一辈子罢了。

    我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合适。”

    那黑色的棺木,沉重的安放在板车上,没有一丝动静。

    拓跋朔兰一双赤红双目朦胧着,她还是不甘心的跳上那板车:

    “来人,开棺!

    我不相信鹤兰因是一个睡在地上等着被人打的人,他是大周如此优秀的中书令,怎会被人一拳两拳给打死,我不信!”

    她还是带着浓烈的质疑,一定要自己亲眼看见才算数。

    隐休道:“公主死者为大,我们大周人最忌讳人死后再开馆,您就放过鹤大人吧。”

    拓跋朔兰拔出自己腰间的锋利匕首,用匕首奋力的撬开那棺材盖子。

    乌日娜也跳上板车,帮着拓跋朔兰一起开那棺材盖。

    棺材一打开,拓跋朔兰还未来记得看清楚里边的状况,

    就被一只手拉入了棺材里,下一刻那棺材盖酒杯隐休一推,给合上了。

    乌日娜一下子被隐休身边的暗卫按住,隐休高声道:“众护卫听令,加速行军赶往北境!”

    辞归将那白袍一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抱上了板车坐着:

    “赶紧的,快的话,还能去那风情万种女老板的客栈里吃口热乎的!”

    乌日娜被按在地上重新起来后,愣神了几分,后而破口大骂:

    “我就跟公主说过很多次,鹤大人手段多的很,心机城府整个匈奴没人能跟他娃儿,这下好了吧!

    驸马不见了,公主也被劫走了,乃我匈奴奇耻大辱!”

    乌日娜翻身上马,俯冲下小山坡回了大本营的王帐:“太后不好了,公主被人劫走了!”

    呼延太后提着繁复的匈奴盛装裙摆,走了过来,一脸愤怒:“谁这么大的胆子!”

    乌日娜道:“鹤大人!”

    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大周皇后江云娆,她一时汗流浃背起来,笑得有些尴尬。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4_154022/23789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