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头也站了起来,语气稍微温和些:

    “晚樱,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吧?

    听说你得了厨神大赛第一名,但家中附近说你是被富人看上做了外室,我们就是来关心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

    罗氏,晚樱的阿娘已经在心底盘算了起来。

    若真是厨神大赛第一名,那他们一家就在帝京城拥有这套湖边小院了,听说还是皇室产业。

    另外她还有一千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富裕过后半辈子了。

    一会儿就让她交出来,替她保管,晚樱弟弟还没娶媳妇呢。

    晚樱面无表情,扶了扶那精美的绸缎长裙,在一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双眼,毫无感情:“我的确得了厨神大赛的第一名,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向大强瞬间面露喜色:“没想到你这死丫头还有点儿本事嘛。

    不过我听说你跟你京中大贵人家的夫人结交为友,你让那夫人家里给你哥哥安排个官儿成吗?

    我想去”

    玉嬷嬷在一边有些忍不住的道:

    “这位…公子,您能别一句一个死丫头的叫我们主子吗?不堪入耳,有失礼数。”

    若此刻皇后跟太子在,这臭男人的头已经被拧断了。

    向大强起身走过来,粗鲁的揪着玉嬷嬷的衣襟:

    “一个看家的奴才,居然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脸来了?

    这地儿,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我说了算!”

    向大强在外是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到了家里格外威风。

    晚樱一字一句都听得真真切切,向大强根本没将她当做个人,她还活着,就已经来认领她的所有财产了。

    晚樱将手里的茶盏用力的砸了过来,砸在向大强的脚边,起身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将玉嬷嬷扯了回来: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宅邸,跟你有什么关系!”

    向大强理所应当的道:

    “你是我妹妹,早晚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走后,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家中长子的,那自然是我的。”

    玉嬷嬷气得:“你知不知道主子跟皇”

    晚樱拉住了玉嬷嬷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讲出去,免得跟江云娆添麻烦。

    这些腌臜之人,没必要闹到江云娆面前去。

    况且,她也觉得江云娆之前的那番话说得在理,人需自身强大,自己护卫自己的利益,才是真的。

    如今江云娆跟流川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必须自己振作:

    “向大强,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这湖居小院是圣旨颁发赐下给我一人的,你要夺走,我就去报官,闹到天家面前去。

    其次,我不跟你们住一起,请你们立刻离开我的家,别逼我赶人。”

    向大强愣了愣,从前胆小懦弱,可以随意打骂的妹妹,他吼一句她都得抖好几下的,今日这脾气可真是说变就变了啊。

    他又软了下来,笑道:

    “也是嘛,你如今发达了,自然这说话的语气与从前不同。

    哥哥此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就不打你了。

    这样吧,先给我们安排几间屋子住下。

    等我们安顿下来后,便将你大伯二伯他们家一起接来,大家都在帝京城好有个照应。”

    玉嬷嬷攥紧了拳头,在晚樱耳边道:“主子,这些人真是你的家人?”

    她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家人是这模样的。凶神恶煞,巴不得来将晚樱给生吞了去。

    晚樱眼神清冷下几分,冷然的看着这几人:

    “你们来了也好,今日我便将话说开了。这么些年,你们怎么对我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别妄想我是个以德报怨之人,我对你们没有道德。

    咱们断亲吧,我不要跟你们做一家人,咱们以后”

    罗氏蓦的瞪大双眼,起身几步就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

    “你你你,好啊你,发达了便不认亲爹娘了,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不赡养老人!”

    向三性子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道:

    “二姐,断亲会不会过了些?

    我们从北境过来花掉了家中所有盘缠,都是为了来找你,我们都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

    晚樱坐回宽椅上,眉眼被寒霜给覆满,冷笑道:

    “为了我才来的,真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我在你们家十七年,五岁的时候你便说将我扔在河里淹死免得浪费粮食;

    七岁的时候,爹将我丢在山里让我自生自灭,十岁的时候就想将我换彩礼;

    向大强你呢,心心念念等着我长大给你换彩礼,从小将我当奴才使唤;

    还有你,向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睡在灶房十年,就是你提出来的,你说我影响你看书。

    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留在我府中也是不可能!”

    她知道,如果这次心软懦弱的留下向家人,必是给自己,还给江云娆留下一些祸端。

    如此贪心鼠辈,将来必定要求自己,去求皇后赐这样赐那样,好让他一家显达。

    本来儿时就对她不好,加上自己也不是完全的向家人,更无需留情面。

    向家人衣衫破败,风尘仆仆的赶到帝京城,以为可以像从前那样轻松拿捏她,结果没想到此刻的晚樱已经大变了模样。

    向老头拿起盘子就要朝她砸过来,被晚樱起身就按了下去:

    “这可是官窑里的东西,砸坏了,要坐牢的。”

    向老头哼哧哼哧的出着气,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

    这时罗氏走到晚樱面前,指着她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生的,生死都是你的长辈至亲,敢断亲,我就敢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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