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月看见裴昀眼中的情绪实则是有些复杂的。

    除了怒意,似乎还有愤然,还有旁的一些复杂神色,那是担心吗?

    她将语声收了收:“殿下请慎言,方才珊月冒失了,您别这样说自己。”

    裴昀怒道:

    “你是人的身子上长了猪脑子。

    宫宴礼服放在孤的清凤台放了好几日都没出事,一到了你的碧梧宫不过半日就被野猫给抓烂。

    人告诉你是野猫抓的,你就信了?

    你眼瞎,心盲,智短,就这种心眼儿,将来去了朝堂,也被人玩儿死。”

    宁珊月突然想起从前皇后总是对她说,说她能力没问题,就是看不懂人心。

    一旦有人取得她的信任,她便死心塌地的相信一人,对人掏心掏肺。

    这点儿,也是随了宁如鸢。

    她怔了怔:“难道我的礼服是被人刻意损坏的,但是谁会来害我呢?”

    裴昀气得直摇头:“宫宴你是操持得井井有条,出彩惊艳,但是你这脑子倔强,真是线条粗犷。

    事情只会做的漂亮,但永远不会规避人心的危险。”

    在裴昀的眼里,宁珊月这辈子能做贤臣,但做不了权臣。

    没有背景强大的后盾,她早晚将自己给玩儿死。

    “你咬着那张嘴做什么,孤说得有错吗?

    万琢玉在宫宴失踪,沈侍卫告诉你是拉肚子,你就相信是拉肚子对吧?”裴昀没好气的看着她。

    宁珊月眼睛眨的极为缓慢,心似悬在火炉之上炙烤,格外难受:

    “我怀疑过琢玉是被东厂的对家报复,但听见只是拉肚子这件小事,所以就没细想了。”

    裴昀摇了摇头:

    “你这脑子,也就母后愿意忍受你。若是在东宫,早就一脚踢出来了。”

    话完以后,裴昀甩开衣袖就离开了,这次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宁珊月转身看着他:

    “是,我脑子是蠢,被你玩儿得团团转,你可不开心惨了吗?

    我要是跟殿下一般聪明,那殿下怎么玩儿?”

    裴昀气得没搭理她,也不想再搭理她,让她自己去撞南墙,多撞几次,自然就聪明了。

    宁珊月看着裴昀离开的身影,心底不知为何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明明是裴昀设计了自己,但是吵了一架以后,反倒自己成了那蠢人。

    宁珊月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这么多年来,被别人算计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只是自己对于亲近之人完全实诚,从未去多在意细节罢了。

    她抬脚去了崇宁宫,看见皇后正命人烤着烧烤,她走了过去:

    “珊月参加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云娆朝她招招手:“过来,让本宫瞧瞧你婚后一月多的变化。”

    谁料宁珊月一走过来,她便发现这浓妆之下都有掩盖不住的疲惫:“跟男人吵架了?”

    宁珊月嘟囔着:“娘娘怎看得出来是跟男人吵架?”

    江云娆笑着:“男人嘛,最是能消耗女人情绪。你看看你,成婚才一月,怎没个甜甜蜜蜜的样儿?”

    宁珊月只能顺口答:“这不是宫宴忙着了吗?人有些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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