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28号桌就在27号的旁边,但场内此时回响着拍卖师的话语,工作人员说话时又注意着音量,所以魏彦并没有听见工作人员对祝青兰她们说了什么。
不过,魏彦注意到了,工作人员的站位朝着顾清欢,而且从头到尾祝青兰都没什么表示。
居然是冲着顾清欢去的?魏彦有些意外,心里对顾清欢的评价又往上调了一级。
他本想询问魏霄对这个情况有什么了解,转头看到魏霄正兴致缺缺地翻着图鉴,又收住了话。
算了,那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离开了,也没别的后续,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确定黏在身上的视线移开,顾清欢才松了口气,悄悄活动了一下肩膀。
江楚楚偏了下脑袋:“没看着你了?”
“应该没有了,”顾清欢说道,“魏彦还挺敏锐的。”
“他确实很有能力,我爸跟我分析过,魏彦当初的决断力和大局观真的很出色。”江楚楚微微颔首,“如果不是人品上的问题,我爸倒也乐意和他保持合作。”
拍卖会依然有序地进行着,不过顾清欢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既然知道了关于魏霄身世的大瓜,那就有了着眼点,可以解决魏霄的事了。
到时候,她能摆脱魏霄的骚扰,虞媛能摆脱婚约,一举两得。
不过……顾清欢紧跟着陷入了沉思,话又说回来,林逐鹿的命运呢?
她想不通,只能暂时放下,转头掏出手机,想想给夏禾发消息。
顾清欢:【你也来参加拍卖会了?】
夏禾:【没,让白寒山作为我的代理人去了,他看到你,和我说了声。】
顾清欢默了默,看来今天白寒山也很辛苦呢。
夏禾:【怎么想到参加拍卖会?】
顾清欢想了想,坦言道:【我来看看徐知书。】
夏禾显然记得徐知书是谁:【看出什么了?】
顾清欢想到了徐知书那一系列疯狂的操作:【很疯狂的人。】
看到“疯狂”这个形容词,夏禾不由得挑起了眉,这还真是少见的评价。
他回忆着仅有的几次和徐知书的碰面,在他的印象里,那是个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
圈子里靠着容貌或者怀孕“上位”的人,不说多,但也不算少。
当然,基本上只是一时兴起,等失去了新鲜感,自然有人接替。
徐知书能走到结婚这一步,甚至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被厌弃,可想而知是有几分本事在的。
别的不说,光是她没有因此得意忘形,就足够证明她的小心谨慎。
为什么顾清欢会用“疯狂”来形容徐知书?必然是她做了足够疯狂的事。
夏禾想了想,回复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顾清欢:【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会立刻找你的。】
夏禾便痛快地表示:【好,有事随时联系。】
说是“暂时没有”,那就是现况还在顾清欢的掌控中,不过她判断有可能演变成更复杂、更危急的情况。
反正他随时待命就行,真正需要的时候,顾清欢绝不会羞于寻求帮助。
结束和夏禾的对话,顾清欢的心情也轻松了点,有这种级别的靠山在,真的能给人很大的底气。
当然,眼下她更需要韩韫的帮助,去参加几天后的品酒会。
据虞欣所说,虞媛到时候也会参加,正好可以了解下魏家和虞家婚约的情况。
顾清欢人坐在场内,心思已经飞出去不知道多远了,一场拍卖会下来,她也没怎么听。
相比之下,江楚楚就要认真得多。
她按照江有为的教导,一边观察着场上各家的参与情况,一边结合自己所知道的资料,适当地参与了几个拍卖品的竞价。
那些都是和江家有来往的人家拿出来的拍卖品,参与竞价也能让别人知道江家的态度。
她还能从竞争中,判断各家的关系如何。虽说她的判断不一定对,但总归能培养自己的思考能力。
顺便一提,她也拍了几个确实感兴趣的东西,准备拿来收藏或者送人。
等拍卖会结束,顾清欢算了算江楚楚花的钱,顺口道:“除了那块匾额,其它东西加起来也花了不少钱啊。”
“还行,算是把去年到现在剩下的零花钱都花完了。”江楚楚不怎么在意。
顾清欢的动作一顿,缓慢地转过头看着江楚楚:“零花钱?你用自己的钱参加拍卖?”
江楚楚不明所以地点头:“这些是我要拍的东西,当然是我付钱,不过匾额不是。”
就算去掉匾额,剩下那些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啊!
顾清欢捂住脸,一年零三个月的零花钱,不,是剩下来的零花钱,居然有这么多啊!
她放下手,语气沧桑:“我有点仇富了,需要调理一下。”
江楚楚笑出声来,能这么干脆又理直气壮地说出“仇富”,根本感觉不出来顾清欢哪里有“仇”啊!
她笑着说:“好啦,拍卖会结束了,你不是还要去找韩女士吗?我来请客,怎么样?”
“也好,我还在想着要和韩阿姨去哪儿呢。”顾清欢点点头,“那就拜托你推荐了。”
“客气什么。”江楚楚拍了拍顾清欢的肩膀,“正好我也过去凑个热闹,预先了解下你打算怎么做,毕竟品酒会我只能看转播了。”
有了江楚楚的推荐,三个人很快来到了一家距离比较近的、环境很好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里面有用隔断设计出半开放的座位,这样也有一定的隐蔽性。
顾清欢开门见山:“据我所知,韩阿姨您也会参加几天后的品酒会,我希望能以被您邀请的客人的身份,和您一起参加。”
韩韫若有所思,顾清欢特意用了这种比较复杂的说法,而不是“希望您能邀请我去参加”,就说明她的重点不在于参加品酒会吧?
“好的。”韩韫答应得非常干脆。
这反倒让顾清欢和江楚楚有些意外,顾清欢不由得问道:“您不先问我原因或者理由吗?”
“我确实很好奇,”韩韫说道,“不过理由可以之后再了解,只论邀请你去品酒会这件事,我很乐意帮忙。”
以她对顾清欢的了解,不管拜托她什么,肯定不是要利用她干坏事。
既然如此,先给出明确的答复,交付信任,想必顾清欢能更加安心,之后也会解释得更详细。
顾清欢确实松了口气,毕竟韩韫是她能想到最理想的人选了。
她郑重地说道:“我打算在品酒会上接触魏家,上次打台球时,魏霄见过您,知道我和您有联系,所以由您来邀请我,魏家人的怀疑会少一些。”
“你为什么要接触魏家?”韩韫记得顾清欢并不想和魏霄牵扯过多。
顾清欢思索道:“事以密成,目前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说,我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们。”
韩韫看了顾清欢一会儿,后者也很认真地与她对视。
“好,”韩韫微微颔首,“那天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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