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圆圆?”
夏禾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具体是哪三个字不能确定,不过确实是这个发音。”梁拙说道。
上次梁拙的那位富二代朋友,将魏霄的消息转告给了梁拙,又传给了夏禾。
作为回报,夏禾大方地给了梁家参与竞争的席位,而姐姐梁屈也漂亮地将那个单子拿到了手。
这次得到了新的消息,梁拙立刻送了过来。
“他到了酒吧什么也没说,就光喝闷酒,我那朋友琢磨着他肯定有事,就一个劲抛话题,假装哄他开心。”
“抛话题抛到有个点,说圈子里有人因为大数据被扒了小号的时候,他突然来了点精神。”
“我朋友一看有戏,就顺着说了一大堆,显得很懂这一套的样子。魏霄那会儿喝了不少,醉意上头,就把我朋友叫到一边,问他能不能查个人。”
“然后他就说出了‘朱圆圆’这个名字?”夏禾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
“对!”尽管隔着手机夏禾看不到,梁拙还是忍不住用力点头,“我朋友说圈子里没有叫这名的人,问他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他又不说了,最后还让我朋友不用查了。”
夏禾听得想笑:“你也不确定这个情报有没有用,就丢给我了?”
梁拙讨好地笑了两声:“这不就是赌一把么,能派上用场,那我就赚大发了。”
“你现在可以报价了,”夏禾说道,“这可能是我当前相当需要的一项情报。”
梁拙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夏禾说“相当需要”,那是什么概念?搞不好都能算一个人情了。
不过他的头脑很清醒,人要知足。
他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笑道:“夏总您不也说是‘可能’么?既然还没定下来,我就只是递了句话,算不上多大功劳。”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倒是我这个朋友,他家里如今出了点状况,得罪了人,放话不让他家做生意,现在货压在厂里……”
“让你朋友给个号码过来,我安排人和他对接。”夏禾不等梁拙说完,就径直说道。
梁拙在心里狼嚎,都不用问得罪了谁、是什么货,就能直接放出这种话,太帅了!
他麻利地说:“行,我马上通知我朋友,给您发号码。”
夏禾不置可否,又问道:“你不需要别的报酬了?”
“不用,上次那单子已经够贵重了,我帮您做点事,应该的。”梁拙说得很狗腿。
等挂断和梁拙的电话,夏禾一边安排人手去查“朱圆圆”这个名字,一边顺手发给了顾清欢。
顾清欢:【?】
顾清欢:【该不会是徐知书的本名吧!】
果然,顾清欢和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不过他是基于“魏霄说出的陌生名字”这点,才推测这是徐知书的本名,顾清欢却没有这个切入点。
虽说他确实有说过会调查徐知书,但顾清欢能立刻联想到这点,可见对他抱有极大的信心。
夏禾罕见地产生了压力。
这次只是凑巧,尽管不知道魏霄是从哪儿知道的,可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要是没喝醉酒、梁拙的朋友不在场或者没这么机灵、梁拙对这个情报不上心……
种种巧合堆叠在一起,才让他得到了这个情报,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样的话,下次他要如何回应顾清欢的这份信任?
他需要变得更强大才行,夏南枝蹦跶这么久,也该摁下去了。
夏禾这么想着,给顾清欢回复:【不一定是这三个字,不过是这个发音。这只是魏霄透露出来的名字,也不能保证就是徐知书的本名,我会进行详细的调查。】
顾清欢:【好,我可以告诉包青松吗?】
夏禾:【可以。】
搞不好包青松那边有什么特殊的情报来源渠道呢?多个帮手也是好的。
顾清欢得了消息,高高兴兴去给包青松打电话。
包青松大为震撼:“班长你不会真跑到魏家去放窃听器了吧!”
“我可不会用违法手段!”顾清欢反驳。
包青松皮归皮,手上已经开始对照徐知书的年龄,搜索十几年前的新闻了。
“话说回来,班长你觉得是哪三个字?”包青松问道。
“朱和祝有可能听错,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前者,圆圆的话,考虑到徐知书的年龄、那个时候的起名方式,还是圆形的圆更常见?”顾清欢说道。
“另外,还有一个思考角度。徐知书的身份既然是魏彦伪造的,那么当时的她很可能通过怀上儿子、获得了魏彦的好感,魏彦很可能将新身份的命名权交给她自己。”
“名字一般都寄托着起名的人的期望吧?她会起名为‘知书’,很可能她原来的名字并不怎么文雅,所以才想起个文雅的名字。”
包青松恍然:“你这么说很有可能,那么应该就是最常见的圆形的圆。”
包青松去调查了,顾清欢看他这么有精神,怀疑他会熬夜。
不过,要不是她没那个本事,肯定也会越查越有劲。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找自己的外挂核实一下:【系统,所以朱圆圆是徐知书的本名吗?】
系统回答得很干脆:【对,汉字写法也和宿主猜测的一模一样。】
就连“徐知书”这个名字的由来,顾清欢甚至都猜对了,系统觉得自家宿主今天也很厉害。
顾清欢长出一口气:【真是突破性进展。】
进展如此顺利,顾清欢也感到意外。
夏禾只说了这个名字是魏霄透露出来的,没说怎么透露,顾清欢不免有些好奇,魏霄怎么知道的?
魏彦说的,还是徐知书有什么旧资料被魏霄看到了?
算了,这种事没什么好在意的,敌人的愚蠢总是叫人愉快。
“他可真蠢啊。”
讥讽的笑声响起,夏修竹举起一杯马天尼,向徐知书示意。
徐知书坐在他的对面,没什么表情,也对送到自己手上的曼哈顿没有兴趣。
夏修竹也不介意,只是一口饮尽了马天尼,心情甚好地说道:“魏彦确实是个出色的商人,可惜,你比他更懂人情世故。”
因为她没有那样的才能,所以只能依靠不停地钻研别人的心理,来从别人手中获取她想要的东西。
徐知书如此想到,近二十年来,她成功在魏彦心目中塑造了一个势利、有点小聪明、很懂分寸的形象。
所以魏彦才会相信,她的话是夏修竹教的,她确实和夏修竹有私情。
于是,他顺势装作相信她,安慰她自己不会多想,实际上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她和夏修竹的“私情”,安排离婚的事宜。
夏修竹提前准备好的那些“证据”,也该一点点抖落到魏彦手里。
这么一来,魏彦就不会注意到,她侵吞共同财产的小动作。
徐知书并不打算要太多,她只需要一个即使真的被魏彦发现,他也不会在意的数额。
符合她的人设,搞不好事后魏彦还要感慨“她终于聪明了一回”——这样就好,她向来很有分寸。
当然,那个数额已经足够她下半辈子肆意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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