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没人的胡同里面,周时逸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刺啦啦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

    转身往家里走去,刚推开门,坐在客厅的白一洲猛地一下站起来。

    外强中干的说道:“爷爷一会儿就回来,你再找事,我就告诉爷爷。”

    周时逸懒得理会他,径直往屋里走。

    白一洲这才看清楚他手上还在往下滴血,顿时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

    扯着嗓子喊道:“你和人打架去了,我要告诉爷爷。

    你说说你这个身份咋就一点儿也不消”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白一洲眼珠子一转,穿上鞋就往外跑。

    而坐在床上的周时逸拿起桌子上的纸轻轻把手擦了擦。

    看了看自己白衬衫上的脏污,皱着眉头把衣服脱掉。

    随手把衣服口袋里的玉佩拿了出来。

    些许血液滴到玉佩上面,周时逸刚准备拿去洗干净。

    一阵晕眩感传来,再次睁眼时,周时逸错愕的瞪大眼。

    入目是一片无人的荒地,还有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前面有一棵树叶都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几根枯枝的大树。

    活了两辈子,周时逸哪里见过这副场景。

    这莫不是以前看的小人书里的那种妖精鬼怪,把他拉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恰在此时,手里的玉佩发出灼热的气息,让他紧绷着的手中微微松了松。

    错愕的瞪大眼,掌心的血液已经被玉佩全都吸收光了。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玉佩当中一缕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又变回了原本通体碧玉的模样。

    “难道是玉佩里的小空间?”

    周时逸喃喃自语,想到自己上辈子在黑白电视看的,那孙猴子有可能收了妖怪的袋子。

    难道他这另有空间?

    那,那,这要怎么出去呢?

    心里刚起了这个念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周时逸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原本的位置。

    他连忙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我嘞个豆来,这也太吓人了。

    就这样,周时逸摸索了许久,终于弄清楚了空间的用法。

    他躺在空间里面的大树下面,暗自思索:上辈子,秦嫣然是不是就是发现了这个空间?

    所以才推说玉佩丢了?怪不得,怪不得秦嫣然天天上工不积极,粮食却不少吃。

    有这么一大块荒地,稍微种植点什么东西都够吃了啊。

    那她偶尔施舍自己两口粮食,也是觉得占用了自己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自己上辈子真的蠢得可笑。

    这辈子,他要把属于自己的全都拿回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周时逸的思绪,他连忙闪身出了空间。

    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外婆秦云。

    “小逸,吃饭了,你舅舅回来了,回头让你舅舅带你把手包扎一下。”

    周时逸并不意外外婆会知道他手受伤的事情,刚才人群中的匆匆一瞥。

    他就看到了两位老人的身影,想必游街的那人,是外公的朋友。

    笑着应下,跟着秦云往客厅里走去。

    “舅舅。”周时逸轻声叫了一声。

    白清竹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周时逸,忍不住红了眼眶。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长成人了。走,舅舅带你把手包扎一下,回来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他看着周时逸的肩膀往外走,周时逸没有拒绝,虽然之前还在流血的掌心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可怖了。

    但是他估摸着舅舅有话对自己说,所以就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刚出了门口,舅舅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

    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小逸啊,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你母亲他们这件事没有办法了。

    不过你放心,前段时间我们厂子刚刚招完工,我想办法给你买一个名额。

    总是要把你放在身边,我才能让你母亲安心。”

    周时逸看了看浑身都散发着疲惫的舅舅,心知他在这个岗位上有多敏感。

    得有不少人盯着他的位置,不然白一洲早就被他弄到厂子里锻炼去了。

    所以他轻声说道:“舅舅,我准备下乡,盯着我父亲的那群人并没有松手。

    我不能连累你们,况且舅母她”

    白清竹眼一瞪,不赞同的看向周时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舅舅,我不管你谁管你!

    不用管你舅妈,安心在这里待着。”

    周时逸好说歹说才把白清竹的念头打消了。

    爷俩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端上的桌。

    看着白一洲伸手就要去捏桌子上的红烧肉,白清竹厉喝一声:“你的规矩都学进了狗肚子?人都没来齐就伸手?”

    他猛地出声把白一洲吓了一跳,如同一个鹌鹑一样往牛翠莲的身后躲。

    牛翠莲也有些怯怯的,可是自家儿子求救的眼神,让她挺直了身子。

    呛声说道:“都是一家人,在意那么多干嘛?

    想来小逸也不会多想的,你说是不是?”

    牛翠莲看向周时逸,眼里透露着警告。

    周时逸实在不想在这个团聚的日子里,让两位老人和自家舅舅伤心。

    遂微微颔首,对着白清竹说道:“舅舅,赶紧坐下吃饭吧。”

    白清竹面色缓和了几分,起身去自己屋里拿了一瓶珍藏许久的粮食酒。

    周时逸连忙伸手接过,他先给给自家外公倒了一杯,又给白清竹倒了一杯。

    这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白一洲张张嘴,想说给我也倒点儿。

    可触及到周时逸冰冷的眼神,又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杯酒下肚,白清竹一手搭在周时逸的肩膀上,声音哽咽的诉说着什么。

    白一洲眼里满是震惊,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这副样子。

    彼时也生出了几分怨怼,自己的父亲对一个外人都比自己亲近。

    他是看不到母亲成天以泪洗面吗?他看不到自己也想要父亲的疼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里发出不甘的怒吼。

    拿起周时逸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随后摔门,快速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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