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莲双目赤红,如同厉鬼,瞪了一眼好心说话的那人。
把那路人吓了一大跳,也不多管闲事了,拍着胸脯直说:“这人怕不是精神有点毛病!”
说罢路人便脚底生风一溜烟儿的跑了。
啥?你问我跑啥?
碰到个疯子,谁不跑,万一她蹦起来打你怎么办?
牛翠莲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头挺胸的往城外走去。
中午的时候,周时逸正在屋子里帮着秦云做午饭。
转头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嘈杂声,秦云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外面怎么回事?”
还不等周时逸走出家门去看,下一刻他们家的门就被敲响了:“老白,老白,快出来,快出来,你们家出事了!”
听到急吼吼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白正德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不住的喘着粗气:“老,老白,你家儿媳妇出事了”
看她的模样,是一路疾跑着过来的。
白正德忙把她请进屋子里面,端了一大碗水过来。
赵婶子“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终于缓过了气儿来。
“我妈怎么了?”白一洲的神情很不好看,大手一把抓住赵婶子急切的问道。
力气大的让赵婶子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你先松开,松开!”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挣脱开白一洲的手。
“你妈跳了城外的大水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她这话一出,秦云直接腿下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
幸好周时逸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搀扶着坐到了沙发上面。
“你,你,真是真的假的?”
饶是一向沉稳的白正德都有些心尖儿颤抖。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咋就,咋就
白一洲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重锤,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不知所措。
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闷头往外冲去。
白正德焦急的看向周时逸:“小逸,你,你快去钢铁厂找你舅舅,快!”
周时逸点头,马不停蹄的往外跑去。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有些想不通,按照牛翠莲的性子,仅仅是和舅舅离婚,不足以让她有了轻生的念头。
不,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到的。
周时逸脚步停下来了个急刹,忽然看到路边一个流鼻涕的小孩。
赫然就是之前帮他送信的那个,抬手把小孩招了过来。
“你去钢铁厂找白厂长,和他说家里出事了,让他快些回来。”
周时逸这次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毛钱递了过去:“消息带到,回来还有一毛钱。”
鼻涕虫娃娃两眼放光,一把扯过钱,往钢铁厂的方向跑的飞快。
周时逸则是趁机跑回了家里面。
白正德和秦云他们已经跟着赵婶子往水库那边去了,此时的家里空无一人。
周时逸推了推牛翠莲他们的屋子,竟然被锁上了。
不对劲儿,周时逸摸了一根铁丝,在门锁里面一阵捣鼓,三两下就把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场景,和昨天赫然不同。
柜子什么的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杂乱。
周时逸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面,一封信在那里摆的整整齐齐。
打开信一看,是牛翠莲留给白一洲的。
看来牛翠莲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样一封信。
周时逸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止这些。
抬手就往衣柜里面翻去,虽然这样做很不礼貌,但是现在也是毫无办法。
果不其然,周时逸在衣柜里面翻出了一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码着齐整的七百块钱,想必是舅舅家这么多年的积蓄。
而在钱的下面,有一张纸,打开一看,里面细说了这么多年牛翠莲在白家受的委屈。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的绝望,那意思很明显,是舅舅把她逼死的。
丝毫不提当初她算计别人进了白家,又出轨李主任的事情。
任谁看了这封信,都会觉得牛翠莲是个苦命的人。
信的最后,还特地标注了一件事,舅舅那么着急和她离婚,是为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牛翠莲这是要完完全全把白清竹毁掉。
指不定厂里还会因为男女关系的事情,对舅舅进行审查。
哪怕最后舅舅和别人清清白白,也始终会受流言蜚语的桎梏。
毕竟大部分都喜欢看热闹,他们才不管事情的真假。
牛翠莲这一招确实狠,用自己的命换的舅舅一家的愧疚。
换白一洲和舅舅的离心,外公外婆一辈子最注重名声。
到头来,屎盆子扣一身,大家都别想好过。
周时逸把信塞进了空间里面,又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这才锁上门走了出去,等他再出门的时候,和匆忙骑自行车赶来的白清竹撞了个正着。
白清竹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示意周时逸上车。
微风吹起白清竹的衣摆,晃动不停。
就如同他此时焦躁不安的心一般。
等到二人来到水库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几个身穿绿色公安服装的男人背手站在那里,维持秩序。
白一洲的哭声让周围人都闭紧了嘴。
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思去八卦,死者为大。
白一洲看到白清竹走过来,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伸手推在白清竹的身上。
直接把他推了一个踉跄,周时逸连忙走上前把人扶住。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这,这有大瓜啊
“你好,白同志!这位是你的妻子吗?”
一个手拿纸笔的女公安,推了推帽沿,目光直直的看向白清竹。
白清竹嘴唇有些干涩,声音也透露着几分沙哑:“是”
“根据周边居民的描述,牛翠莲是今天上午跳的河。
我能问一下,你们上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公安眼神锐利,从刚才的场景来看,指不定就是这个男人做了什么,才让自家媳妇过不下去,跳了河。
“我,我们早上刚刚办理了离婚证。”
白清竹闭了闭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头苦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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