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陈伟直到睡觉前还在周时逸耳边嘀嘀咕咕。
最后周时逸被他吵得实在没有了法子,拿起一旁的枕头捂在他的脸上。
“赶紧睡吧,明天三点钟就得起床。”
周时逸的一句话,把陈伟吓得不轻:“啥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破音,浑厚中透着尖锐,把屋里几个刚有些困意的知青也给喊醒了。
赵成喜认命的爬起来:“陈知青,又怎么了?”
陈伟满脸的不可思议:“赵知青,明天要三点钟起?????”
赵成喜的瞌睡虫也一下子没有了,今天太累了,忘记和新知青们说了。
秋收的时候,都是四点钟起床吃饭,五点钟到地里的。
但因为现在特殊时段,云大队长特地安排了,四点钟到地里。
“特殊时期,要不是怕大家伙儿身子受不住,恐怕都要连夜割哦。
就着估摸着地里都有干活的好把事,在干活呢。快睡吧。”
陈伟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种苦。
今天他的腿差点儿被镰刀割伤,浑身又红又痒。
就连脚指头都磨出了几个泡,他欲哭无泪的看向一旁的周时逸。
周时逸耸耸肩,表示他也没有法子。
第二天刚过了凌晨,村子里就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百十口子汉子刚从地里回来,又换了一批人上阵。
云大队长只草草在地里打了个盹,又爬起来去喊人了。
周时逸睡了三四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他从柴房里面拿出镰刀,大步往地里走去。
事关人们的口粮,周时逸心里也有些紧张。
上辈子是下了雨的,不少村子因为收割不及时,麦子都泡在了雨水里面。
到最后农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麦子发芽。
干活种地,永远苦的都是农民。
云大队长看到他过来,既诧异又欣慰。
“周知青,你是好样的。”
昨天那么累,云大队长都生怕几个新知青有个头疼脑热的。
周时逸悄摸着往未来老丈人手里塞了一根烟:“叔,抽根烟,解解乏!”
云大队长摸着手里的烟,舍不得抽,乖乖,这可是供销社卖快把钱一包烟。
平时他去县里开会,才能蹭上一两根。
他小心翼翼的把烟别在耳朵上面:“我待会儿再抽,快干活吧。”
周时逸往最大的那块地里走去,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云家四兄弟。
云大队长昨天特地把自己两个儿子喊了过来。
他们人高马壮的,最是能干活。
云知海弓着腰,割的飞快。
他原本还有些自得,几个哥哥都没有自己收的快。
可一转头,一个黑乎乎的头颅由远及近。
云知海暗自心惊:我嘞个豆来,这是谁,干活这么利索。
待到周时逸割到他面前,笑着朝云知海打了声招呼。
云知海:哦,原来是我好兄弟啊。
“行啊你,有我的风范!”
云知海声音挺大,引得云家三兄弟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周时逸:大可不必,这风范他宁可不要。
眼瞅着周时逸手脚迅速,云知海也不甘示弱。
哪怕自己的腰僵的不行,依旧不肯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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