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陆观山跟虞梨夫妻两个抛去对白红棉这个人的不好看法,只客观地分析傅首长跟白红棉的关系。
逐渐就发现很多端倪。
他们两个的确是跟寻常夫妻的关系不太一样。
若说是因为地位在那摆着,日常比较严肃,但却也不同。
陆观山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找傅首长一趟,正面问一问他当初是为什么跟白红棉结婚。
结果第二天早上,傅首长的警卫员就来了。
“陆营长,首长让您带着您爱人去一趟,见几位位客人。”
陆观山一时猜不到是谁,但还是带着虞梨一起去了。
没想到傅家今天会这么热闹。
才进门,就见着一屋子人。
都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陆观山跟虞梨一进门,所有人都抬眸看过来。
傅首长站起来,面色带了些温和:“观山,来,这是你奶奶,她这些年总念叨你,听说你找回来了,一把年纪非要让你叔叔带她过来看看。
这是你叔叔,这是婶婶,这是你大妹招娣,二妹佳音。”
虞梨看过去,傅家二叔跟傅首长长的有些相似,但气质卓然不同。
婶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虞梨一番,事先听说陆观山自小被拐卖到乡下,娶到媳妇也是农村女人,还有些瞧不起,但这会儿瞧见这对小夫妻外形出众,且听说一个当营长一个在师部医院做主任,倒是也都是光鲜的很。
因此婶婶笑道:“哎哟,这就是观山?果然跟大哥你长的一样英俊潇洒!还好找回来了,这些年全家都惦记着你!”
陆观山跟虞梨一个个打了招呼。
二叔二婶都笑得热情,奶奶眼圈泛红,泪一下子掉出来,拉着陆观山的手不住地哭!
“你妈走的早,我那时候太伤心了哭病了,你婶子为了照顾我也没办法照顾你,原本以为你爸娶了你后妈加上个保姆能照顾你的,谁知道坏人竟然那么狠心,把你偷走……”
虞梨在旁边看着这老太太浑身穿戴都价值不菲,腕上还戴着质地上等的玉镯,但不知道为何,就给人的感觉跟陆奶奶完全不同。
陆观山脸上没什么波动。
他听谢家人提过,奶奶对他妈并不好。
傅首长在旁边看着,一时有些不忍,点起烟看向别处。
虞梨余光瞥到傅家两个堂妹,大的叫招娣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
小的傅佳音却红着眼跟着一起哭,还在旁边跟着劝:“奶奶,哥哥回来了就好,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哥哥肯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傅奶奶还哭天抢地的,陆观山忽然问道:“奶奶,我从小被拐走之后没有记忆,但的确从小就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父亲还健在,只可惜母亲出了事。
不知道您能不能把母亲当初怀我时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虞梨赶紧也哽咽说道:“是啊是啊,奶奶,您对我婆婆那么好,她怀着观山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您照顾的?哎,这辈子没有见到婆婆真的好可惜!您给我们说说婆婆她都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吧,回头我去给她祈福也好带给她。”
傅奶奶的哭声立马弱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谢令仪喜欢吃什么!
当初儿子去打仗,的确交代她跟老二一家照顾谢令仪,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她一把年纪了,谁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二婶忙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也都想不起来了。”
她眼神有些躲闪,也不敢看陆观山。
当初谢令仪脾气很好,人非常善良,刚到他们傅家的时候,傅首长就被紧急派了任务。
婆婆端着架子拿捏谢令仪甚至害的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后来,贪图她的钱财,逼着她包揽家务,指桑骂槐栽赃诬陷,甚至上手殴打。
都是傅老太太干过的事情。
谢令仪大着肚子的时候都要给老太太洗衣裳。
二婶不知道为什么谢令仪那么能忍,甚至都不曾告诉自己的丈夫。
直到死,都能把所有的委屈吞咽下去。
但这跟她也没关系,谢令仪自己的选择,不触及她的利益就行。
倒是傅首长在旁边脸色沉了下去:“你妈喜欢吃饺子,还有糯米汤圆。”
陆观山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傅家奶奶对他妈当初的确是不好。
他还想再问,傅奶奶就捂着心口好像喘不过气:“我,我想起来你妈,就觉得心疼……孙儿,我可怜的孙儿,以后奶奶疼你……”
虽然孙子小时候她没有疼过,故意借口腰疼腿疼问都不问,但她笃定等孙子长大了,装装慈祥表达表达爱意,孙子自然会孝顺自己。
傅奶奶拉着陆观山的手,一边喘气一边流泪,一副疼爱到骨子里的样子。
陆观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上了年纪,身体不舒服得赶紧送医院。”
虞梨在旁边赶紧说:“还是我来吧,我为奶奶把脉,看看能不能针灸一下,这呼吸不畅万一背过气就不好了!”
傅老二一家都知道傅老太太是装的。
但傅首长却并不清楚自己老娘的把戏,立马说:“娘,您孙媳妇的医术的确过硬,让她给您看看。”
傅奶奶心里一跳,虞梨已经抓住她的手开始把脉。
好家伙,那脉象强健有力,十分健康,这老太太现在站起来跳两下估计都没有问题!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自己婆婆还在床上躺着,这老太太活这么久命这么硬,虞梨就忍不住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奶奶呀,您这脉象的确不对!怪不得喘得这么难受!我必须得立即给您扎几针,不然等下有生命危险!”
傅奶奶脸上的肉一抖:“要不,要不我回屋睡一会,还是不要扎针了……”
可虞梨眼疾手快,从背包里取出银针消毒,直接对着傅奶奶的穴位刺了进去!
她平时扎针几乎都不疼,病人会觉得非常舒适。
可能做到不疼的人,自然也可以做到非常疼。
银针下去的一瞬间,傅奶奶“嗷”的一声站了起来!
“疼疼疼!这什么针!快快快拿开!”
陆观山立马抓住她:“奶奶,您配合一下!阿梨的医术我爸也是知道的,绝对能治好您,保证您以后再哭也不会喘!”
傅奶奶猛的一甩:“不扎不扎死也不扎!”
陆观山手劲儿大,她帅不开,竟然一脚把椅子踢开了……
实在是虞梨给她扎的那一针太疼了!
傅首长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意外:“娘,您这是……”
他娘不是说天天身体不好吗?可看那挣扎的劲儿,踹椅子的劲儿,似乎又不合理。
傅老太太怕露馅,只能又虚弱地坐下来:“我怕疼,我就是怕扎针,你们给我扎针,不如让我死……我只能吃药,不能扎针……”
最终,傅首长也没勉强:“那就先回屋休息休息,回头等虞梨给你开些药。”
可虞梨没有放过她:“奶奶,您刚刚已经开始喘了,情况严重,不扎针也行,我现在给您拿一颗急救的药丸吃下去吧,不然的话回屋休息也可能出意外。”
傅奶奶在心里都开始骂娘了,但碍于傅首长在这,只能答应。
再苦的药也比扎针要好啊。
可她没有想到,虞梨给她的药会苦到这个地步……
一口吃下去,苦到嗓子眼都麻木了,想吐也吐不出来,傅奶奶满脸皱得不成样子,哑着嗓子挥着手:“扶我进屋!”
虞梨刚想去扶,二婶抢先一步:“观山媳妇,你在客厅休息会儿,我来照顾你奶奶!”
于是,虞梨留在客厅,二婶陪着傅奶奶到了房间。
门才关上,傅奶奶就骂了起来!
“你瞧见没!这两个王八蛋根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给佳音张罗结婚的事情,我才不来受这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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