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之后终于感觉脸上的热度下来了不少:“那个我让习姐姐带回来的炼盐之法你收到了吗?”
“嗯。”宋时秋不动声色的让前厅守着的人都退下,目光却一直落在林瑾身上。
林瑾被看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大人,你……你能先不要跟我兄长一样犯傻吗?”
她知道死而复生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这件事咱们先放一放。
“你说。”宋时秋坐在主位上,盯着林瑾像是才发现对方的窘迫,移开了目光。
林瑾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炼盐之法收到了她就没必要再说一次了:“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盐碱地改良吗?我打算现在开始着手,所以大人能不能给我弄一个开荒的手令。”
文件没下来不敢动手啊。
“好。”宋时秋什么都没问,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林瑾接着又跟宋时秋说起了红薯和南瓜等东西,现在有系统在,种子她都能拿出来,很多顾虑就没有了。
宋时秋越听越不对:“你要自己锄地?”
“嗯,是的。”对于宋时秋的关注点,林瑾呵呵一笑,“必须我自己锄地。还有一件事就是得告诉你,还记得春藻身上的系统吗?我现在有一个,我这边的条件就是得自己种地才能使用里面的材料。”
宋时秋面沉如水:“不用不行吗?”
“你说呢?肯定不行啊,要是没有系统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真的很难。”林瑾无奈的摊手。
宋时秋自然也知道,但是他并不想林瑾去做这些事情:“太累了。”
“没关系。”林瑾笑道。
宋时秋手指规律的敲着桌面,扯开话题:“前几日江南忽然来了书信,说你失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怎么你们都知道了。”林瑾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这个是个误会,林霖应该是在系统里找到了什么,所以想把我复活,结果就把我之间传走了。”
“那个村子的籍田县丞是镇北侯家的旁支,信传到镇北侯府又给了习七。”前几日柳正青收到信直接快马加鞭的又离开了京城,如今可以写信让柳正青回来了。
“原来如此。”林瑾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后看向他,“那到我问大人你了。”
宋时秋僵住,心脏乱跳:“我、那件事……”
“大人你怎么可以胡说呢?土豆明明就不是我拿出来的啊,就算要记功,那也该是春藻才对。”林瑾眼中全是谴责,要不是春藻她根本不可能那么早的找到土豆。
真正提供了帮助的人,怎么可以只字不提。
宋时秋的心脏没有再剧烈的跳,反倒是慢的可怕:“你就想问这个?”
林瑾摸了摸鼻子,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你搞冥婚那一套的时候你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马后放炮。”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宋时秋啊。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宋时秋捏着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那不然呢?”林瑾撇撇嘴。
宋时秋在林瑾的眼中看不见一点情意,他嘴唇绷紧,两边唇角直接压成直线:“你对我……”
“目前没有。”林瑾实话实说,摸了摸鼻子,这样直白的拒绝人还真的有点奇怪,她其实喜欢委婉一点,可宋时秋的脑补能力有点强,遭不住。
她看着宋时秋的表情,在心里双手合十:“虽然但是,大人,我不能骗你感情,骗人感情要天打雷劈的。”
“嗯。”宋时秋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林瑾。
林瑾呼出一口气,里面的庆幸感让宋时秋眼底的光更加黯淡。
“大人,我可以暂住你这里吗?等兄长回来我再去他那里住。”柳正青不在家,她怕自己被当成入室抢劫的。
“你家就在这,还要去哪?就继续住碧空院就是,一直都有人打扫院子。”宋时秋眉心拧紧,很不满林瑾的用词,“即便你无心我,你如今也是我的妻,上了宋家族谱,你住在这里天经地义,何须用借。”
林瑾:“……”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你权势大你了不起,搞冥婚你还有理。
“春藻如今过得怎么样,你们这三年没有欺负这小姑娘吧?”林瑾想到当时春藻的倔强就头疼,太有个性她真怕一个人没看住跑出去了后被人当成疯子欺负。
“你倒是公平的很,谁都惦记。”宋时秋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大人,你这样看起来真幽怨啊。”林瑾无辜脸,她就关心关心小姑娘,哪里不对吗?
“她好的很,用不着你操心。”宋时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林瑾两只手的手指在假装打架,面上却一点都不显露出来:“那大人你现在有时间吗?”
宋时秋像是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气量太小,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你说。”
“你和我说说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呗,按道理来说先帝应该今年才驾崩才对,怎么……”林瑾适时闭嘴,太子的病她大概知道是屠怀宁的功劳,那先帝怎么回事。
宋时秋手指微顿,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挑问题问,跟我到书房来。”
林瑾脚步欢快的跟在宋时秋身后,打量着府上的草木,花花草草换过了不少,但是格局还是大差不大。
蘅暮正抱着书出来晾晒,看见宋时秋回来,唤了一声,又瞧见他身后的林瑾,瞳孔瑟缩:“夫人!”
林瑾被这一声夫人叫的再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思,她看着比当年长高了不少的蘅暮,大约是丞相府的风水养人,又或者是宋时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平庸。
蘅暮这几年长相长开了不少,看起来就像是饱读诗书的小公子一般。
就是这嘴未免太快了些。
林瑾决定还是当做没有听见。
“蘅暮,守着门,不许进来。”宋时秋瞪了一眼蘅暮。
“啊?”蘅暮晒书的动作顿住,“这……书房……白日……不好吧?”
“再满脑子这些东西,你日后就去扫院子!”宋时秋见他想歪,当即沉下脸。
蘅暮讪笑一声:“知错了。”
夫人回来了,大人怎么还不开心?难不成只是长得像罢了?
林瑾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了,翻着白眼看天。
宋时秋将门关上,让林瑾自己找个位置坐:“皇子争储,可是最后却伤了陛下,所以先帝才会驾崩。但是真正的推手并非几个皇子。”
那些个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断然不可能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些年陛下一直装成傀儡皇帝也是你计划的一环?”林瑾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是装的,就不能真的是我野心勃勃?”宋时秋弯唇笑了笑,“如今整个朝堂可都在我手中。”
林瑾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我说句实话,我感觉陛下挺偏心你的,这位置你要是真想坐,我觉得他还真的不一定会不给你。”
功高震主什么的,在绝对的信任面前根本不存在。
“再者就是,你宁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忌惮你,也不会愿意上面坐着一个草包,这不是你要的局面。”林瑾说出自己的看法,她真的不觉得宋时秋像是会愿意辅佐无能君主的人。
“知我者,阿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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