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学着狼嚎叫完之后又开始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瑾担忧的看着房梁,低声的问庄不因:“这是怎么了?”
“我们回鹘人信萨满,死后要是有萨满超度下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他这是在学着萨满超度柱子。”庄不因解释着房梁那看似十分奇怪的行为。
“那……为什么要学狼叫?”林瑾担心房柱的死对房梁的打击太大,就算是超度也不需要学狼叫啊。
“因为我们回鹘的祖先是狼,狼也是我们回鹘的保护神。”庄不因跟林瑾说着他们回鹘的信仰,“我像苍狼与您并行,又似黑鹫与世共生。”
林瑾听着属于回鹘的传说,原来在回鹘人眼里他们的祖先是和狼生下了孩子,然后发展壮大,所以他们将自己当成了狼的后代,信仰狼,就连图腾都是狼。
虽然这个传说很扯,毕竟有生殖隔离在,但是林瑾还是尊重回鹘的信仰。
庄不因见林瑾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吗?我们回鹘还有很多传说和信仰。”
“啊,没有了,我就是担心房大哥罢了,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林瑾笑了笑,她对回鹘的历史和信仰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她不信这些,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什么不好的表情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庄不因略微失落的垂下眼,那边房梁已经念完了佛经,他走到林瑾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哎,房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林瑾连忙去拉房梁,“你这是要折我寿啊。”
房梁却挥开她的手,庄不因大概是知道什么,就站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林……”房梁咽了咽口水,“林瑾,你救了梅大哥,还帮我埋葬了阿弟,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我有大恩。按照以往你我可以结成异姓亲人,一辈子都站在你身后护着你,可我是个杂胡,你是汉人,我不配。”
“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杂胡和汉人的高低之分。这只是我们的民族,但民族并不能代表优劣,您快起来。”林瑾说着就要继续去拉房梁,“你们是回鹘人,但你们也是大夏人,我也是大夏人,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房梁对着她直接磕了三个头:“您的恩,我一辈子都记得,日后只要不是让我背叛回鹘,不管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这辈子都会为您当牛做马。”
“没有那么严重,真的,这本来就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林瑾将他拉起来,苦笑,“你这样倒是让我以后不敢再做这些事情了,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需要你这样还,我也不认为我对你有什么恩情。”
“当你愿意回去救老大的时候,你就和很多汉人不一样了。你不知道,杂胡在大夏生活的到底有多苦。”房梁其实并不认为林瑾会真的将他们当成朋友,他甚至觉得早晚有一天林瑾会和其他人一般表现出对杂胡的厌恶。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说出汉人和杂胡没有高低之分的话。”古往今来,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哪个民族的皇帝,那个民族就是会高人一等。
林瑾怔愣半晌,随后无奈的摇头:“我并没有你说的这般高尚,就算换了别人知道梅大哥可能没有死的时候都会选择回来的。何况……我并没有能力改变你们的现状。”
她何尝不知道回鹘人过得苦,可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当牛做马什么的更加不需要。
“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有能力救梅力康若是不救,那叫见死不救,她不是为了要谁感谢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良心过不去罢了,“你真的不要再说这话,你是一个自由人,什么都没有你自己重要,你不要因为这样就许为人当牛做马的承诺。”
林瑾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世上有情义的人那么多,这不算什么,何况我和房二哥相识一场,我埋葬他也是应该的。”
“何况这叫广结善缘,必得福报。”
等离开了这片山脉,林瑾问他们打算怎么办,那镖车被山匪劫走了,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这镖车肯定是拿不回来了,只能后面再打算,可去京城的任务还是在的。”梅力康只庆幸当初让羊姆尔先离开了,羊姆尔没事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羊姆尔要是死了,他们就是回鹘的罪人。
梅力康他们的马都被山匪牵走了,林瑾又给他们买了两匹马,又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肉干什么的。
林瑾花钱花的痛快,把几个大男人弄得不好意思,可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等后面再还给林瑾。
林瑾也不在意,反正钱都是林霖给的,还不还她是无所谓的,要是这些人觉得要还钱才能过得去那就还呗。
不需要拉镖车,几个人的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原本要几个月才能到京城,现在却只走了一个月。
林瑾看着城门,对着梅力康他们抱拳:“既然到京城了,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我们日后要是找你,该去哪里?”羊姆尔连忙问了一句。
林瑾愣住,挠挠头:“要是要找我,就来丞相府吧。”
丞相府三个字一出,四个人都有些惊骇,知道林瑾身份可能不是普通人,但是却没有想过会和丞相府有关系。
“原来……你说的那个很好的人,是大夏丞相宋时秋?”羊姆尔面上纠结,想到林瑾对那个人的评价,鼓着嘴,“难怪你不要我说他们这些当官的坏话,原来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
林瑾仰头大笑:“你要这样说,那倒是也没有错,确实算得上是一伙的,但就算不是一伙的,他也确实堂堂正正。”
林瑾和他们分别之后就骑着琼玉朝着丞相府去,此时正好是宋时秋下朝的时间,她直接在岔路口的时候就遇到了宋时秋的马车,她对丞相府的马车再熟悉不过了。
“宋时秋!”林瑾想都不想的喊了一声。
大庭广众之下连名带姓的喊宋时秋,即便这段路上没有什么人,但也足够冒犯了。
丞相府的马车停下来,宋时秋掀起窗户上的帘子,看着骑在马上的林瑾,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你……”他总觉得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熟悉,“阿瑾?”
林瑾见他认出来了,才控着琼玉小步的走到马车旁边:“你居然认出来了,不愧是你啊。”
“你这……又死了一次?”宋时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这次怎么还成了个男子。
“没有,为了安全,系统给我的伪装罢了。”林瑾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大人刚下朝啊,大人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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