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他请来的两位好友已经先知道了。

    这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这名小厮抖的更厉害了,牙齿‘嘚嘚’直响,说不出话来。

    王妨伸手一抓,这份报纸便泯做了尘灰。

    他勉强维持体面,笑着对两人说道:“家中有点急事,稍待,稍待!

    我出去一下。”

    他离开之后,两人再次对视。

    其中一人伸手一招,面前便多了一份崭新的报纸出来。

    两人凑在一起,看的津津有味。

    王妨离开宴会,整个人的情绪当即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躁了起来。

    他感知全开,脑海中对大范围内的信息进行梳理,眨眼间就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到了报纸来源。

    八角报社。

    他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大脚抬起,一脚便将所有正在印刷装订的报纸材料踩得稀碎。

    “好大的狗胆!”

    怒焰升腾,他扫视一圈这里干活的凡俗之人,忍不住抬起手,就要按下!

    别说这一间小小的报社了,凭他的修为,真发狠的话,这座城中不留活口也是轻轻松松!

    “哎!

    且慢动手!”

    他的动作被阻拦,郑元景出现了。

    铺时历,办报社,郑元景最近忙的分身乏术。

    但他还是知道了叶裕的身份,并且了解了他与王妨之间的恩怨。

    感慨后生可畏的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开始就有一条这么大的新闻。

    尽管不知道这等绝密之事叶裕是如何知晓,并且还能描述的绘声绘色,但不妨碍他借助这个八卦,一炮打响八角月报的名气!

    这等大八卦,可以说是老少皆宜!

    而创造出这起八卦的王家,登上了第一期八角月报,是注定要被铭记的!

    他自然考虑过王妨见到这条新闻之后的反应,也犹豫过要不要将这条新闻放出来。

    但结果无需多言。

    于是,他便在报纸发售这天,早早守在王妨旁边,防的就是他因此激起凶性,再引发事故。

    果然没白等!

    见到郑元景,王妨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施礼道:“见过星君!

    星君不在司时星上监测人间四时,来此有何贵干?”

    语气很冲,但郑元景并不意外。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可能再和声细语跟人交流的。

    郑元景摇摇头:“王爷这是在恶人先告状吗?

    是你打入我报社中,毁我纸张墨水雕版,还要杀我雇工,扭头反倒问我有何贵干?”

    王妨脸色更黑了,他伸手抓起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道:“报纸,倒是新鲜!

    但你这报纸所书,便尽是这些污言秽语,还有歪曲事实的不正之言吗?”

    郑元景接过他手中的报纸,又看了一遍。

    “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篇报道?

    有何不实之处?

    请王爷明言,我定会遣人查实,甚至亲自去往调查!”

    “呼,,,呼,,,呼,,,”

    面对郑元景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王妨几乎要破防了。

    他一把扯过那张报纸,将其攥的粉碎,恶声道:“郑元景,难道你真当我软弱可欺不成?”

    郑元景笑了:“王爷,莫气!

    几份报纸罢了,无需理会!

    往后,每月新出的报纸,定然准时送到府上!

    不用您付账!”

    这句话出口,王妨几乎要从鼻子里冒烟了!

    他感觉自己在被指着鼻子骂:“没错,我看你就是这么软弱可欺!”

    他咬牙切齿,用仅存的理智来约束自己,不能在这凡俗之人众多的地方爆发怒意。

    武者对凡俗生民动手,是武道大忌,三品之上,若是胆敢在人烟繁稠之处动手,那便是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要不然,连新拜的码头也保不了自己,真的是死也不能安宁了!

    “烦请星君一叙!”

    话音落下,他便匆匆离开,直升云霄!

    郑元景当然不带怕的,他可是正牌上教出身,老牌二品高手,如今更是担职星宿,像王妨这样的,并非秦皇庭嫡系,只是担任司职的镇海王,他有自信,打上两三个没问题!

    王妨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凑齐了三人,准备打听云一个刚刚进阶的二品,还惧怕对方水中战力,打算先来一波勾引,换个战场。

    而他只有一个,又怎么敢对付郑元景这位老牌高手?

    事实上,他和郑元景刚刚离开人多的地方,立刻就开始说软话。

    “郑星君,我知您素来品行高洁,定不会行此污蔑之事,不知星君能否指点一二这其中缘由?

    感激不尽!”

    说话间,他还想掏出来点什么,奈何袋中空空,只得作罢。

    换做了行动上的尊敬,一躬到底!

    翻译一下,就是说刚才人多,哥,对不起,现在我给你跪下了,哥!

    别说,来软的,郑元景还真吃这套!

    他再次摇摇头:“王爷,你还不知道吧?

    当初你儿子去与他争抢巡天司主位置的叶裕,已经二品了!”

    这句话出口,如同一柄大锤狠狠砸在了王妨脑壳上!

    他晃了两下,张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元景继续说道:“而且,这位的二品境界并非是水行之道,他走出了自己的路!”

    “怎么可能?”

    王妨瞠目结舌,他发出了灵魂质疑。

    当代,唯一能说一句走出自己道路的,只有一个,左越!

    他靠的还是自己命格特殊,可以说是自带的神异!

    而且,这家伙在二品境界待了多少年了,一品硬是上不去!

    这条路的难度,可想而知!

    你说,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白脸,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把这条路走通了?

    这让他拿什么去相信?

    上次去袭杀,对方已经三品,还硬是抗下自己的极招跑路,就已经很离谱了,自己为此还特意呼朋唤友,结果你告诉我,不过半年功夫,他已经入了二品,还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岂不是捏死我跟捏死蚂蚁一样了?

    那就别说叫两个人了,叫上十个八个也只是送菜啊!

    “我与他交过手,完全不是对手!

    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山里潜修的老前辈出来了!”

    郑元景完全不在意,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也是一名叶裕的手下败将。

    这让王妨更加感觉魔幻了,自己这场宴席,究竟开了多久?

    我被太阳星君劝回来之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就开始摇人了啊!

    这一刻,他连自己家中丑事被传遍天下也顾不得了。

    他低下头,细细思量,良久,抬头看向郑元景,问道:“星君!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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