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站在门口,眉心微蹙,抬步自然的走进房间。
“去帮小琅搬家。”
她脱下外套放在门口的篓子里,说道:“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
话落,沈星晚直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她就被人抵在了墙上。
木质香隐约侵入她的鼻间,只是在这股香气之中,还夹杂着另一股甜腻的果香。
不明显,却也让人忽视不得。
那是林清清的味道。
“沈星晚,我们还没有离婚。”
程之衍没有注意到她神情中的异样,伸手掐住她的下颌,眸底染上晦暗的深色,咬牙道:“你当我是死人吗?”
想到刚才林清清给自己看的照片,他就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人。
她是真的没有心吗?
沈星晚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话弄得怒气横生,直接拍开他的手,嗓音微冷:“程之衍,我们离婚的事已经是既定的结局,你又在闹什么?”
“你连爷爷都不在乎了吗?”
程之衍垂眸,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冷声道:“你可别忘记钟医生的话,要是爷爷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他这就是在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明知道爷爷身体根本没任何问题,却还是想要看她让步。
“所以我答应跟你住在老宅。”
沈星晚不甘示弱的对上他的视线,带着几分坚决,咬字清楚的说道:“我之所以今天没有在爸妈他们面前接着提离婚的事情,就是因为爷爷,所以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程之衍眸光不明的看着面前的人,在心里反复的重复这四个字,唇角勾出讥嘲的弧度。
“放心,我也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他退回到安全的距离,嘲道:“我劝你还是再忍一段时间,要是被爷爷发现你跟傅浔之间的关系,我怕爷爷会直接被你给气死。”
这跟傅浔又有什么关系?
沈星晚莫名其妙地看着转身回到沙发上的男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她果然应该早点离婚的。
这么一个情绪不稳定,心里又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她真是眼瞎!
洗漱完回到后,沈星晚才发现程之衍已经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她的方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不过,她也没纠结太多。
从衣帽间把备用的被子跟枕头拿出来铺在沙发上,她闭眼躺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沈星晚的呼吸变得平缓后,床上的男人才睁开眼,随即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沙发旁边,眼神冷暗地盯着她。
程之衍半蹲在地上,微凉的指腹顺着她的额心下移,最终停在唇角附近。
就不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吗?
几秒后,男人冷着脸,又小心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放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沈星晚醒来时就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腰间甚至多出一双手臂。
“程之衍!”
她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将另一侧的人踹下床。
程之衍睡意瞬间荡然无存,冷着脸不愉地掀眸看向床上眉眼含怒的女人,沉声道:“昨晚是你自己梦游爬上来的。”
梦游爬床?
沈星晚就差指着程之衍骂他胡说八道。
她面无表情地换上衣服,洗漱好出门前才开口:“如果今晚我还梦游,麻烦程总把我也踹下床,这也算是我的报应。”
她刻意在报应两个字上加重语气,随即直接离开。
程母在楼下让人给他们准备了早餐,吃过后她便离开往公司的方向去。
进到公司后,她就察觉到其他人看自己视线的不对劲。
“出了什么事?”
沈星晚回到自己工位上后,才发现出差回来的姜意正坐在隔壁,说道:“我总觉得今天大家好像都在看我,是我穿错衣服了吗?”
姜意扫了圈周围,随即开口:“他们那是在嫉妒你。”
“嫉妒我什么?”
沈星晚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口应道:“难不成是羡慕我被领导看重吗?”
这话脱口后旁边的人瞬间沉寂下来,她也意识到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星晚脸上的神情严肃几分,压低声音:“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是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姜意摇摇头,靠近凑在她的耳边开口:“傅氏的傅总你应该认识,他最近正好要做个独家专访,我们这边的人原本是没资格的,但主编提了你名字,那边就选定了我们。”
沈星晚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傅氏的傅总,是傅浔?
没等她问太多,主编那边就让她去办公室,说的正好是这件事,而且还敲定了时间。
从办公室出来,她已经接下这项任务。
怪不得其他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傅浔的独家,恐怕是要放中心位上的。
下午的时候,她收拾了东西去傅氏。
“你好,我找……”
沈星晚到前台还没报自己的名字,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是沈记者对吗?”
声音是从身侧传来的,沈星晚侧眸看过去,正好看到一道穿着浅灰色西服的身影,来人不苟言笑,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的眼镜。
“我是傅总的助理,特意下来接你的。”
来人朝着沈星晚伸出手,顺势做了自我介绍,“江舟,多多指教。”
沈星晚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在这人面前尽数都被压了下去,跟人浅握了下手后便跟着他离开。
乘着电梯上到顶层,再往前面走就是傅浔的办公室。
轻敲两下门后,沈星晚推开门走进去,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姿势放松地坐在办公椅上。
“傅总,我来给你做采访的。”
她神情微顿,几秒后才自然地开口:“如果这地方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有什么不合适的?”
傅浔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温声开口:“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不需要喊我傅总,我们是朋友,你喊我阿浔就可以。”
沈星晚笑笑,却没有应声。
像傅浔这样的上位者,她不敢也不能揣测他真正的意图。
没等她把自己带过来的采访问题清单拿出来,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跃动的号码,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喂?颜老师,怎么……”
沈星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里急促的声音给打断。
紧接着,昏沉的失重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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