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叔,你不会是眼睛看花了吧?”李小兰说。
她觉得看到死去的人太离谱了,可李东成心中却是无比震惊。
女儿甜心失足摔伤,是因为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妈妈的女人。
如今张根也说见到了像妻子一样的鬼魂。
张根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事说起来的确有些难以令人相信,但我是真的看见了。”
“那是两个月前的有天黄昏,我听到你们老房子这边有动静,就出去看看,我见到你们家玉茹站在屋前的石墩旁,好像在想什么。”
“我当时还喊了一声,可对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后来呢?”李东成追问。
张根又接着说:“我正准备走近点,你阿姨又在喊我,我回头答应了一声,再回头看时,玉茹就不见了。”
“东成,不管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你多给她烧点纸钱,玉茹在世时也是一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的。”李东成压制住心中的困惑和震惊。
“哦,还有一件事,你们家的老房子前段时间进过贼,现在的门锁是我让大勇重新换的,钥匙在我这里。”张根说。
“老根叔,是不是把屋里翻得很乱?”李小兰插言问。
“是的。”张根点点头,“这都是闲置的老房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小兰气愤地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小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东成诧异地问。
“哥,你有所不知,你走了以后,我们家进了好几次贼,每次都翻得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没有拿走,直到我们搬家才消停。”
“最猖獗时,大白天都进屋,结果被咱爸碰到了,爸还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但对方最后跑了。”
接着,她苦笑一下,“我们家真是流年不利,接二连三地出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东成当即瞳孔一缩,他觉得这中间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诡异。
如果只是一次进贼,倒也罢了,但接连好几次,每次都没有带走东西,就显然说不过去了。
难道盗贼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白天的被父亲撞见,也就是说,父亲完全有可能看见了对方的面貌或者听到了些什么。
几天后父母就出车祸了,难道
一时间,这个大胆的举一反三,让李东成的背脊都有些发凉。
“东成、小兰,你们快去吧,中午来我家里吃午饭,不许推辞啊。”张根的话打断了李东成的思绪。
“好吧,谢谢老根叔。”
兄妹俩道谢后,就顺着老房子旁边的小路上山。
不一会,就来到李家的坟地。
以前这里有四座坟,分别安葬的是太爷爷、爷爷、奶奶、妻子柳玉茹。
如今又多出父亲的坟墓。
李东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回忆着父亲和妻子的相貌,曾经说过的话。
心中隐隐作痛,正要点燃香蜡纸钱。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太爷爷的墓碑前,眼睛再次一凛。
地上竟然有祭奠时烧过的纸灰痕迹,而其他坟前却是干干净净的。
“小兰,你和妈来祭奠过太爷爷吗?”李东成问。
“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记得父亲曾说过,太爷爷是孤家寡人,爷爷都是太爷爷收养的,在爷爷名下只有父亲。
可以说,李家几乎每代都是单传。
母亲的兄弟姐妹倒是多,可他们连妹妹和甜心都不愿意管,哪可能来祭奠没有血缘关系的太爷爷。
这时,他的目光又落在墓碑的旁边,蹲下身去,从草丛中捡到半截大雪茄。
隐约还能见到雪茄上有个模糊的绿色商标。
这种雪茄,绝对不是村民抽的,村民也抽不起如此好的烟。
显然这是祭奠之人无意中留下来的。
可太爷爷一个过世的清代人,谁会来这里祭奠呢?
正想着的时候,李东成忽然抬头,眼睛看向了远处的一个小土堆,脚下一动,身体疾速地蹿了出去。
“哥”李小兰喊了一声。
眨眼间,李东成就到了土坡上。
却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土里弯腰摘蔬菜。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东成问。
“哦,快中午了,摘点蔬菜回去。”男子扬了扬手中的菜,眼睛里却有一丝慌乱。
“哥什么事。”李小兰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没事,我们回去吧。”
临走时,李东成看了一眼男子脚下的皮鞋和裤脚,非常干净。
他不动声色地和李小兰回到坟前,先是点燃香蜡,再焚烧纸钱,最后跪在父亲的墓碑前磕头。
随后,李东成给妻子焚烧了一些纸钱,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妻子柳玉茹有着一张秀美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对如星辰般的眸子。
李东成心道:“玉茹,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女儿和老根叔都说见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说你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难不成甜心见到的是你的亲人?”
他觉得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孪生姐妹在相貌上几乎是一模一样。
兄妹俩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没有明火,才下山去了张根家。
与此同时,有辆军绿色的路虎正在茫茫戈壁中一路狂奔,在车后扬起漫天沙尘。
遥远的天际边,有座巨大的黑色城池若隐若现,像一头巨兽横卧在戈壁中。
那就是传闻中的黑狱,关押在这里的都是重刑犯,完全与外界隔离,联系里边的人都要通过座机来转接。
半个小时后,巨大的城池才在眼睛中变大。
黑色而高大的围墙上布满了电网,厚重的大铁门将里外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路虎停在了马路边上。
车门一开,下来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舒连云。
另一个中年人是舒连云生意上的伙伴,名叫杜辛树。
舒连云哪认识黑狱中的人,但杜辛树却通过朋友的朋友找到了黑狱中的一位科长。
两人在外边等了十几分钟,大铁门旁的小铁门才从里边打开,走出来一名身穿警服的狱警。
杜辛树和舒连云赶紧迎上去。
“你好,是蔡科长吧,我是给你打过电话的杜辛树。”
“是我。”叫蔡科长的狱警和两人握了握手。
他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黑狱神医的确有个传人,但是他在半个月前就出狱了,具体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的,只有监狱长才知道。”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暗中帮你们打听打听,有确切消息了,再回复你们。”
舒连云一听,心都凉了大半截。
他能等,可病床上的舒志远却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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