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博士和凤凰对视了一眼,由此证明喜鹊已经陷入了深度催眠中。

    “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恩格博士又问。

    “蜀城、金陵。”

    “是不是遇到了令你困惑的事?”恩格博士开始探索喜鹊的内心世界。

    喜鹊的眼皮颤抖了几下,似乎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这个提问。

    “你慢慢想,不要着急。”

    恩格博士的语气放缓,温和如同一位老者。

    最终喜鹊还是回答了,“我在一张照片上见到了我自己。”

    “是谁给你的?”

    “李东成,他说那是他死去的妻子,问我是不是有孪生姐妹。”

    “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没有亲人,他怎么会那样说呢?我到底是谁?”

    恩格博士和凤凰再次对视了一眼。

    接着,他继续发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喜鹊的秀眉微微皱起,似乎是痛苦、迷茫、挣扎,好像很不愿意说出来。

    “说出来吧,说出来你就释怀了。”恩格博士循循善诱。

    喜鹊说:“我有些怀疑怀疑失去的记忆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关。”

    “不要迷失在怀疑中,你就是你自己,好好睡一会。”恩格博士安慰道。

    他停止了问话,对凤凰做了个手势。

    两人走进旁边的一间小屋。

    喜鹊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当恩格博士把门关上,床上的喜鹊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有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房间中,恩格博士对凤凰说:“她的潜意识好像被唤醒了一些,很是抵触某些敏感话题。”

    凤凰沉吟了一下,“第二代新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恩格博士耸耸肩。

    “只是对药的依赖性会更强,算是第一代药的增强版。”

    凤凰点点头。

    “那就给她使用新药吧,少爷要的也是实验结果。”

    “好吧。”

    恩格博士从旁边的冷藏柜中,取出一个金属盒子。

    从里边取出两瓶新药,都是蓝色的胶囊。

    两人再次走出房间。

    理疗床上的喜鹊还在熟睡中。

    凤凰走过去推了推,“喜鹊、喜鹊,快醒醒。”

    喜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显得有些茫然。

    “我怎么了,好像又睡了一觉。”

    “嗯,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恩格博士笑道。

    喜鹊点点头。

    恩格博士说:“你大脑神经受损,我重新给你开了两瓶药。”

    “初期要每天一粒,连续服用一个月,以后只要头痛,就立即服药。”

    “好的,谢谢。”喜鹊木讷地接到手中。

    “不客气,眼见你一天天的好转,我也很高兴。”

    这时,凤凰把水杯端了过来,关心地说:“趁着水还是热的,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喜鹊听话的拧开药瓶,取出一粒,合水吞服下去。

    凤凰又和恩格博士闲聊了几分钟,才起身告辞。

    两人走出诊所,眼看快到小车。

    喜鹊忽然说:“凤凰,我有点内急,要上个卫生间。”

    “嗯,快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喜鹊点点头,转身又走进诊所。

    她走进卫生间,等了几秒钟,又偷偷地探头看了一下。

    发现凤凰没有跟过来。

    这才赶紧拉开一个卫生间,锁上门锁,按开了马桶的放水阀。

    与此同时,整个头趴在马桶上,用手使劲地抠着咽喉。

    一阵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混合着马桶水冲走了。

    直到吐不出来东西为止,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冲水的声音掩盖了呕吐的声音。

    吞服下去的药肯定在胃里已经化开,但经过呕吐,大部分还是吐了出来。

    这是喜鹊唯一能做到的自救方式。

    她一直觉得对药的依赖性太强,怀疑手中的药有问题。

    今天前来看病,她就留了个心眼。

    恩格博士的催眠差点成功。

    但都在关键时刻被喜鹊紧咬舌头,以痛感抵抗住了催眠。

    她从恩格博士的问话中,至少证明了一点。

    凤凰和恩格博士有很多事是在欺骗自己,好像还在了解自己的记忆。

    具体他们在小屋里说了些什么。

    喜鹊当然不知,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几分钟后,喜鹊从卫生间出来,走出诊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车缓缓开走了。

    喜鹊靠在后排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心中却思绪万千。

    她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以后自己更要加倍小心。

    握了握手中的药瓶,她思忖着要如何瞒过凤凰的眼睛。

    她寡言少语,凤凰早就习惯,也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话说方雪薇开着宝马车往城里去。

    李东成不熟悉金陵的道路,只能任由她带路。

    宝马车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下。

    “这是哪儿呀?”李东成问。

    “上边就是金陵的益达购物中心,时间还早,我们先逛逛。”

    李东成笑了笑,便下了车。

    两人坐电梯上到一楼。

    从电梯出来,一楼是化妆护肤、金银珠宝、日用百货等。

    方雪薇逛了逛护肤专柜,便带着他上到三楼。

    三楼是以服装为主。

    女人都很注重外在保养和穿着,方雪薇也不例外。

    连续逛了好几个女装专柜。

    看到比较中意的,也会试一试,但真正能让她掏钱的却不多。

    李东成不禁暗自庆幸,方雪薇的理智消费没有让他成为搬运工。

    对于这些服装品牌,他可没有多少研究。

    没有入狱前,条件不允许,能保证小家庭填饱肚子,有房子住,没有什么外债,已经是极限。

    现在有些底子了,也没有时间去享受。

    “走,我们去那边。”方雪薇指了指前边的专柜。

    李东成抬头看过去,那是着名男士品牌雅戈尔。

    他笑着说:“方雪薇,没想到你还挺有孝心的,知道给你爸他们买衣服。”

    方雪薇怔了怔,接着便抿嘴一笑。

    “我爸他们不适合穿雅戈尔,你比较适合。”

    这主要是雅戈尔品牌的定位,一直专注研究和服务30-45岁之间的精英男士。

    “我还是算了吧,我有衣服,又不是不能穿。”李东成摇摇头。

    “走吧,你昨天的衣服都划破了,我估计你这次出来也没带几件换洗的。”

    李东成一想,好像方雪薇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来都来了,也顺便给母亲和女儿都买点衣服带回去。

    “这上边有老年人和儿童女装吧?”

    “有啊,一会再去。”

    走进雅戈尔专柜,已经有一对年轻夫妻在挑选衣服。

    见到有客人进来,导购小姐和他们都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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