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兄,那个是不是蓬莱的那位天生剑骨?”
萧珂顺着弟子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却是时镜堵住蓬莱仙门的人的一幕。一男一女,远远看去竟然还有些登对,让他不舒服极了。
弟子们嗤笑。
“那废灵根还以为她是有多硬气,没想到是攀上一个又一个。”
“有够不要脸的。”
萧珂冷着脸走开了。
“道友,那是你的熟识吗?”楚寒衣指了指不远处的萧珂,“他方才看了你好久。”
时镜想都不想,“他就一个傻逼而已,不用管。”
萧珂脸一黑,险些绊到石头。
楚寒衣愣了下,觉得眼前的时镜挺有意思时,忽然看到她手上灰扑扑的罐子。
他略微迟疑,“道友你手上拿的这是药罐?”
“不是,这是骨灰罐。”时镜一脸严肃,“用来时时刻刻警醒我自己,炮灰没有好下场。”
其实这只是用来装水的罐子。
重明宗规矩严明,弟子喝水吃饭,都得跑去外边。时镜嫌麻烦,就找来了个罐子装水喝。
但蓬莱仙门的人不知道。
他们被时镜惊掉了下巴,刚才被拦路的不耐,都变成了敬畏。
随身带骨灰罐,这妥妥的狠人一个呀。
楚寒衣还在想着怎么安慰时镜。
结果时镜反手就把手里的骨灰罐给了他,“拿好吧,以后或许用得上。”
女主鱼塘里的鱼,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指不定这哥们以后,比她还惨。
楚寒衣抱着怀里的骨灰罐,朝离开的时镜伸出尔康手,“道友,你别走……”
然而时镜走得决绝。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
徒留楚寒衣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是他太久没出来,不懂现在的修真界了么?
仙门大比三年一次,交流会同样也是。
交流会持续半月,每个宗门都会派拔尖的弟子来,目的是为了学习和跟别宗切磋,因此需要早起上课。
第二日辰时,别的弟子几乎都去了讲堂。
只有云黛还在跟时镜拉锯战。
“赶紧起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云黛拼命扯被子。
“我不要……再睡会儿。”
时镜纹丝不动。
云黛被气得想死,恨不得把那个同意跟时镜组的自己一巴掌呼死。
分房是两人一组,上课也是。
她默认了跟时镜一组。
所以时镜要是迟到,她也会跟着受罚。
“时镜,你不起来是吧?”云黛咬牙切齿地威胁,“你不起来我就烧了你的被子。”
时镜还是不动。
云黛手里烧起一团火,缓缓地走了过去,“既然你不起来,那就不要怪我了。”
—
长老扫了眼讲堂内,发现少了两人。
他不悦地蹙起眉,“还有两人去哪了?”
不等人回答。
外头就一阵嚷嚷,“快来人救火!”
“水灵根的有没有,来一个。”
刚好授课的这个重明宗长老就是水灵根的。听到着火,他也顾不得讲课了,匆忙跑出去。
“是何处着火了?”长老问一名弟子。
弟子说:“是主峰的弟子学舍。”
弟子学舍就是弟子住的地方。此次来重明宗的外宗弟子,就被安排在那。
长老急了,“快带我去。”
几人连忙赶到弟子学舍,看到烧的熊熊大火,都有些心惊。
就在长老准备施法,先灭火时。
身旁的弟子忽然面露疑色,“桐长老,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长老附耳倾听,刚隐隐约约听见什么。
面前烧黑的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木板直接飞到了长老脸上。
弟子们齐声惊呼。
“桐长老!”
逃出火海的时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她拍拍自己的包袱,满脸庆幸,“还好还好,东西没烧坏。”
“不然原本就穷的宗门,又要雪上加霜了。”
桐长老拂开拉他的弟子,怒指时镜,“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时镜刚想答就一顿。
她指指长老的鼻子,提醒,“长老,要不您擦擦鼻血再说话?”
桐长老擦完鼻血,黑着脸问:“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时镜心虚地没回答。
长老见状满意地笑了。
下一秒,他指着时镜,“你迟到旷课,火烧弟子学舍,外加伤害长老。”
“给我去藏书阁,抄阵谱十遍!”
灰头土脸才爬出来的云黛支棱了起来。
“时镜,总算有人能治治你了。”她得意地勾起嘴角。
结果还没得意多久,长老的手就猛地指向了她,“还有你,也一起罚。”
云黛精致的面容瞬间扭曲。
她就知道,有时镜在准没好事。
外宗到重明宗学习,在这段时日,事事都要听从长老安排。
时镜两人犯了错,也只能乖乖去藏书阁。
“等抄完我就要跟你分开。”云黛信誓旦旦说。
时镜:“你觉得抄完十遍很快?”
云黛被她问住了。
她从小天资极好,再加上她爹云掌门犯了错都舍不得罚,自然是没抄过书的,也对抄书没具体的概念。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时镜拍拍她,低头继续忙活。
云黛嫌弃地拿起她手边的玩意儿,“这能有什么用?”
“它是我做出来的抄书神器,一字两行,不成问题。”时镜宝贝地捧着手里的笔。
“看在我俩的交情份上,云道友你想要,我可以一百灵石卖你。”
云黛前一秒还在玩。
下一秒就恢复了那高贵冷艳的样子,“一百灵石,狗都不要!”
藏书阁的暑假高得望不到头,而一层扫过去,粗略也有几百本的样子。
“桐长老给了你们三天时间,抄那本阵谱大全十遍。”
管理藏书阁的老头取出两枚玉签交给她们,“凭此签出入,收好了。”
“还有你们要抄的书,在那。”
两人看着老头指的一本足有五十厘米厚的书,双双沉默。
进入藏书阁后,云黛鬼鬼祟祟地拍了拍时镜,“那个抄书神器……能卖我吗?”
时镜从善如流地伸手,“三百灵石一个,掏钱吧云道友。”
云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刚刚不还一百吗?哪有人一涨涨两百的!”
“那不是情况不同了。”时镜一字一句说:“刚才的你,对它爱答不理。现在的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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