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现在已经明白,九州天穹的神本身也是各种不同种族的人。
他们先是人,才是神。
因为是被天道选出来的神,所以他们是不能够违抗天道去伤害人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都没办法杀死他们,只能把他们镇压,这就足以说明这些神几乎是杀不死的。
但再杀不死,一个人的血也不可能填满这整个水池啊。
时镜望向枫树王:“需要用一个神的血,填满这整个水池,这有可能达到吗?”
“这……这整个水池?”
“对。”
枫树王苦笑着摇头,她低下头去:“我本质上是树精,别说是这么多血了,就是释放一点点,都会枯萎,一旦我枯萎的话,整个枫叶洲的树都会枯萎。”
虽然她被镇压,但是她与枫叶洲还是息息相关的。
时镜听闻,追问道:“如果是这样,那有没有什么神的血,可以填满这个水池?”
“神的血也是有限的,流尽了虽然不会死,但是流尽就是流尽了,甚至需要几百年来恢复。”
原来如此。
神的血流尽了并不会马上死,而是需要蛮长时间来恢复。时镜若有所思:“那有什么神的能力,是能快速恢复的吗?”
“这个……不死族?海神?”
时镜顿时眼前一亮。
她立刻使用了海神的神之本源,一股暖流顿时在身体里显现,这种暖流像是一种可以被捕捉到的线条一样藏在她的血肉之中。
时镜立刻割开自己的手腕,血缓缓流了出来,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
那暖暖的感觉还存在。
而且,血虽然流了出去,她却不觉得自己失去了血液,甚至像这些海水都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对。
虽然她在这里可以呼吸,但这四周都是实打实的海水。
海水对于海神来说,怎么不算是另一种血液呢?
想到这,时镜瞬间明白了,这些镇压的关键在哪——之所以会说需要很多神的神之本源才能解救神,恐怕就是因为神之间都是互补的。
这些互补可以掩盖他们的缺陷。
比如说身为树精的枫树王流血就会枯萎,但是海神却是不死族的人,这不死族就是不怕流血的典范。
所以人们在镇压枫树王的时候,就会设定枫树王一定完成不了的谜题。
而这些谜题,对于海神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时镜投入有了很多信心。
“我想……我一定能把你们都救出去的。”时镜眼中十分坚决,“枫树王,你知道天花洲的神是什么样的人吗?”
“是个很爱美的男人,他生活在一个迷宫里,被镇压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啊?”
“是的,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 也没有反抗就被镇压的神,天花洲那个叫清源天皇的人非常聪明,他把他们的神给养废了,我想,就算是天花洲的神本身,都已经忘记了他被镇压的事了吧。”
时镜皱了皱眉:“那想得到他的神之本源岂不是很麻烦?”
枫树王摇了摇头:“时镜,你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你是有你要完成的使命的,而不是为了拯救我们,换句话说,必要的时候,为了你的目的杀了我们也可以。”
时镜一愣。
枫树王直勾勾地看着她:“你需要的是重新洗牌,不是吗?你需要让九州天穹回到一开始的样子,这样才能更好的迎战天魔,才能更好的对战灵江洲里的那些魑魅魍魉。”
时镜沉默。
“如果,这个天花洲的神会阻碍你,那么就杀了他,如果他能够配合你,那就留他一条性命,这才该是你的想法。”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却说出了非常坚决和充满哲理的话。
时镜其实也明白这些道理。
她叹了口气说:“我实在是做不到,但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相信你。”枫树王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
“好。”时镜的血很快填满了整个血池。
虽然没有办法解除枫树王身上的镇压,但是先让她离开这个水池,也是好的。
忽然。
水池应声倒塌。
时镜和枫树王突然出现在了倒塌的水池旁边。
“关押我的地方,被坍塌了。”枫树王看着面前的一堆碎石块,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关押了我几千年的东西,终于是塌了。”
“我送你去北国之森,你和月神他们不一样,你没有能力,在路上会出现意外的。”
“好,麻烦你了。”
时镜抱起枫树王就往北国之森走。
枫树王乖乖地搂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怀里:“时镜,你真的很靠。”
时镜只是笑笑。
两人很快就到了北国之森。
时镜刚一落地,月神就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我会来?”时镜有些惊讶。
“虽然我没有了过去的能力,但是怎么运用星星的能力我还是记得的。”月神笑着看向她怀里的枫王,“来吧。”
枫树王乖乖点头,和时镜告别后走向月神。
月神将枫树王抱了起来:“时镜,这次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该做的。”
“你接下来是打算去天花洲吗?”
“是,我想在枫叶洲休息一会就过去,我想会会那位清源天皇。”
月神点头:“你要记得,天花洲不比枫叶洲,他们对清源和鸿源要比你对你信任的多,你想他们跟枫叶洲的人一样相信你,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
时镜其实也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两人。
她只知道,既然他们要镇压神,那么他们肯定会想,海神被镇压了却出现了七七,那么天花洲的神被镇压了,是不是也会出现新的神。
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海神其实根本没有被镇压过。
想到这。
时镜稍微有了个想法,她问道:“天花洲的神好相处吗?”
“他是个没什么底线和良知的人。”月神提到那位神,给的评价也并不好,“你可以理解成,我们都非常不喜欢他。”
原来是这样。时镜了然地点头:“我想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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