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几人到达黔南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当地的负责人把他们接去了高档民宿里,这里的建筑国风味道很浓,一看就很高级,问了才知道是专门接待贵宾的。
黎岁和霍砚舟的房间就在对门。
霍砚舟坐在轮椅上,负责人在他面前说话的时候,语调都在发抖,被他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最后鼓足勇气留下一句。
“明早我会带霍总去周围转转。”
霍砚舟点头,负责人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离开。
周赐的房间距离这里有点儿远,当知道两人住对门的时候,他就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里只剩下黎岁和霍砚舟,黎岁为他打开了房间门。
“霍总,那你休息吧。”
霍砚舟的这副皮囊,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足够惊艳。
他点头,关上了房间的门。
黎岁在房间里洗完头和澡,才发现这里的吹风机是坏的,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贵宾室距离前台有十分钟的距离,她也懒得去找前台了,只能去敲霍砚舟的门。
门被打开,霍砚舟显然刚洗完澡,头发也是湿的。
他的发丝垂下来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弱了许多。
黎岁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口却还是跳了一下。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神色很冷,唇瓣有些泛白。
“霍总,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我借一下你的吹风机,你要用么?”
他摇头,咳嗽了两声。
黎岁拿到吹风机后,想回自己的房间,又听到他咳嗽几声,也就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带了感冒药,你要不要吃点儿?”
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却操控着轮椅,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她的房间。
黎岁指了指自己的包,“药在里面,我去给你倒水。”
她在房间里找到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后递给了他。
然后她自己去了浴室吹头发。
霍砚舟将手中的白色药片吃下,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
这个民宿很漂亮,处处都是古香古色的设计,每一扇窗户看到的景色都不一样,像是古代的院落。
黎岁吹完头发出来,发现他还在,连忙把吹风机的线挽了起来。
“霍总,你是不是也要吹头发?”
可是霍砚舟没说话,浑身都绷得很紧,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
黎岁快步走近,这才发现他的脸颊是红的,额头上都是汗水,顺着凌厉的脸庞往下滚。
她看了一眼床单上放着的药片,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那天秦有期给她的,她随手就塞进自己的包里,跟感冒药混一起了。
黎岁头皮有些发麻,抬手试探了霍砚舟的额头,滚烫。
他不仅在发烧,还吃下了这种药。
要是让周赐知道,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霍总,我去找医生!”
话音刚落,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霍砚舟就是住在这里。”
“动手吧,听说今晚是他一个人住。”
“快点儿,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黎岁有些惊讶,几乎下意识的就把霍砚舟推进了浴室里。
她将浴室喷头里的水放到最大,又看到霍砚舟本人闭着眼睛,狭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霍总,这些人都是谁?”
因为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她说话的时候距离他很近,呼吸都喷在他的耳边。
霍砚舟的睫毛剧烈抖了一下,缓缓将她推开,“应该是霍家人。”
霍砚舟双腿残废之后,盯着他的人很多,他那几个哥哥就不是省油的灯。
明明他这次的行踪如此隐蔽,却还是被人知道了。
黎岁看到他脸上的忍耐,以及顺着锁骨往下流的汗水,就知道那药效有多猛。
她真担心自己马上就会被辞退,竟然让顶头上司在感冒之际吃下这种药。
她将一旁的新毛巾拆封,沾了冷水,贴在霍砚舟的脸上。
“你忍忍。”
刚说完这句,霍砚舟就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的凌厉彻底消失了,睫毛是湿的,眼底带着燃烧起来的火,仿佛要把一切都燃起来。
黎岁被这样的眼神烫到,移开视线,赶紧道歉,“对不起,这药是别人放的。”
本以为他会生气,会让她滚,可他只是问,“你打算对谁用?”
黎岁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意识到他没有大发雷霆,马上解释。
“没打算对谁用,更不是对霍佑宁用,我就是随手放进包里了,没想到你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到霍佑宁,空气都变得死寂紧张起来。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有人在翻箱倒柜,还在骂骂咧咧。
甚至有人拍响了浴室的门。
“嘭嘭嘭!”
这几个贵宾室距离大厅很远,环境虽好,但这会儿却叫不到人。
黎岁垂下睫毛,说了一声,“霍总,对不住了。”
她一咬牙,开始小声哼唧叫了起来,在霍砚舟这种规矩严肃的人面前如此做,她是真的觉得无地自容,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
外面的人听到这暧昧的声音,停了一瞬,黎岁也就趁机问。
“谁呀?我现在不需要客房服务。”
说完,她又哼唧了一声,“不要了,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敲门的声音暂停,外面的人大概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景,而且里面的男人肯定不是霍砚舟。
毕竟霍砚舟是个残废,不可能在浴室里玩女人。
几个人都没找到霍砚舟的踪迹,马上就离开了。
黎岁仔细听外面的声音,察觉到没了动静,才缓缓停下。
她不敢去看霍砚舟的表情,只听到轮椅在地上摩擦,然后是盥洗池上的水龙头被打开。
他的双手将那条毛巾重新淋湿,手背的青筋冒了出来,可见用了多大的耐力。
黎岁暂时不敢打开浴室门,只能这么尴尬的站着。
她看着霍砚舟浑身紧绷,用打湿的毛巾捂着脸,胸口在微微起伏。
暧昧的气氛氤氲着整个卧室,她甚至还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
很重,极力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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