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完全是与前段时间南夏的境况,掉转了过来。

    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区别就在于,慕霆渊不跟东渠磨叽,刚到就派马忠前去门前叫阵。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东渠城门开启一条缝,从里面骑马飞奔出来一个将领。

    战鼓隆隆,双方将领上前厮杀。

    敌方将领在马忠手上不过交战三回合,就被斩在马下。

    对面战鼓停了,接着,敌方又派出一名黑袍将领。

    马忠手持双刀,对方一杆长枪。

    两人不过刚交手,慕霆渊便眉峰微蹙。

    此人的路数阴险,马忠可能要吃亏。

    果然,五个回合过后,那柄长枪角度刁钻的往马忠身下马腹处刺,竟是想要将他连人带马一起洞穿!

    好大的胆子!敢在他眼皮底下使阴招!

    慕霆渊一甩缰绳,抽刀掷了过去。

    长刀飞速旋转,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锋芒。

    随着一道金属交击声,长刀卡住枪头将其带着直接深深的插入土地里,发出扑的一声闷响。

    黑袍将领还握着长枪的尾端,但此时,双手已被那力道震的阵阵发麻,险些再也握不住。

    心底又惊又骇。

    他抽了几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武器,竟怎么也抽不动。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手一指慕霆渊,喝道:“你!阵前交战,双方将领单打独斗是规矩,堂堂异姓王居然不顾规矩以多欺少!真让人不耻!”

    慕霆渊坐在高头大马,身姿高大伟岸,哪怕只是端坐不动,也自有一股凌厉逼人。

    闻言,冷笑数声。

    “既然你说本王以多欺少……”他边说边催马上前,将长刀从地上抽出。

    刀锋缓缓划动石土发出的金属嚓嚓声。

    无端的,黑袍将领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多年习武,他敏锐的感知到一股强烈危机感。

    连武器都来不及捡,他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慕霆渊沉声下令:“马忠,王鸿,常平,堵住他!”

    “是!”

    三人齐刷刷应声,配合默契的分东南北三个方向将对方死死拦截。

    黑袍将领眼见跑不掉,举手想求饶。

    可惜没了机会。

    他的动作甚至没有慕霆渊的刀快。

    锋利的银光一闪,他的身体僵硬在马背上,接着,脖颈一空,脑袋骨碌碌落了地。

    慕霆渊身后的大军举起武器齐齐喝彩,一时间士气振奋。

    另一边南夏皇宫。

    承玄帝正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密信。

    他狐疑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表情从先开始的惊异到疑虑,最后变成思量。

    张福瑞陪侍在一旁,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无声的垂下头。

    没过一会,承玄帝将那封密信烧了,抽出信纸快速的写了封信。

    “八百里加急,传去边关,务必要交到慕霆渊本人的手中。”

    张福瑞躬身应下,匆忙下去安排了。

    就在慕霆渊带领大军快要攻下青城时,他收到承玄帝的信,要求他退兵。

    东渠边关城外的军营大帐里,马忠极其不解还有愤怒:“圣上他怎么想的?我们都要攻下青城了,他这时候居然让我们退兵?!”

    慕霆渊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前的桌案上摊开平放着承玄帝的亲笔手谕。

    比起马忠和其他将领的愤怒不解,他看起来十分平静。

    亦带着几分洞悉后的冷然。

    王鸿试探着问:“将军,我们要退兵吗?”

    慕霆渊淡淡的反问:“不退能怎样?”

    “可这让人怎么能甘心?!”马忠气的在桌前来回踱步。

    蒋文良阴着一张脸:“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折损了多少兄弟!圣上竟随口就让我们退兵,简直就是儿戏!”

    耍弄他们吗?

    慕霆渊坐起身,平声静气道:“行了,吩咐下去,整军返回。”

    尽管再不满,也不能抗旨,众将领闷声闷气的应下。

    等人都走光了,慕霆渊拿出紧随着送来的另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

    东渠的皇帝承诺会倾全国的蓬马草送给南夏,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退兵。

    而承玄帝那个蠢货,怕他再一举夺回青城后,名望更甚,竟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兵,白白为那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家伙送了命。

    大军回了蓟州,士气低迷,留下的人还以为是打了败仗,等得知真正的原因,俱是扼腕叹息。

    胡硕之还在大院里尽忠职守的看着云窈,听见脚步声靠近,一回头,就看见大步走进来的慕霆渊。

    惊讶的道:“还真回来了。”

    三天前,云公子跟他说将军正在返程的路上,他还想着,将军走了还没到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没想到云公子果真料的如此精准。

    足不出户,却能知晓千百里之外的事,这份能力,实在让人佩服。

    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他们这些守门的便可以下岗了。

    胡硕之冲慕霆渊行了礼,识趣的告退离开。

    云窈站在房间的卧室里,隔着窗户看他由远至近而来。

    她踮起脚尖,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目光有些担忧的睃着他。

    慕霆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愤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都知道了?”

    云窈迟疑着点头。

    院子里没人,慕霆渊也将她的面具揭开,手指轻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那你可知,圣上为何又命我退兵?”

    他这是在考验她吗?

    云窈没说东渠给承玄帝传递密信的事,只道:“第一批蓬马草已经从青城出发,往这边运了。”

    慕霆渊手指顿住,停留在她脸上,随后轻笑:“这你也知道?”

    云窈见他心情并没有不好,放下心,也笑,骄傲的扬扬下巴:“我说过,只要我想,这天下的事我都能知道。”

    慕霆渊抬起她的小下巴,眼中流露出点点宠溺:“原来我的小丫鬟这么厉害。”

    ——

    东渠现在不敢再上来挑衅,疫病的事暂时也得到了解决。

    估计再过不久,承玄帝就会下旨召回他。

    最近没什么事,难得悠闲下来,慕霆渊开始着手整治晋州太守。

    先是学着当初魏太守的手段,散播一些谣言出去,将疫病的源头指向太守府。

    再使点小计谋让他的晋州混乱不堪,朝中自有他的人上奏承玄帝告他治理州县不力。

    几番下来,魏太守苦不堪言,连忙带着人上门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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