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换好睡衣的男人起身按照她的指点,去给她找睡衣。
轻薄的棉质睡衣整齐叠在一起,男人大掌轻易覆盖。
随手拿起,一片布料被扯动散乱。
反应迅速抬手,在它落地前霍司州迅速攥住,黑眸陡然凝住。
一小片白色纯棉布料上,印着可爱的草莓图案,团在他的掌心里,跟它的主人一半纯情又可怜。
大概是他很久没动静,身后传来陆念忐忑的询问声:“霍总,您找到了吗?”
“嗯。”
喉结轻滚,霍司州嗓音低沉:“小草莓要吗?”
什么小草莓?
陆念没反应过来,从门缝弹出个脑袋。
恰好男人转身,黝黑的眼睛看向她,大掌摊开。
看清他掌心的布料,陆念的脸瞬间爆红。
前段时间某网站搞活动,她拼单购买的纯棉内裤,安静躺在男人掌心里。
买的时候不觉得,此刻却无比羞耻。
那颗脑袋猛然缩回去,浴室门也被“砰”一声甩上,紧接着发出“咚”得声响。
是陆念羞窘到拿脑门砸门。
霍司州眼底笑意更深,语调入场地再次问:“要吗?”
陆念想死。
良久,浴室门后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要。”
没再逗弄她,霍司州沿着那点门缝把衣物递给她。
陆念飞快接过,换上走出来后脸还是红扑扑的。
男人正靠坐在床头上,认真看着手上的文件。
床头灯落在他的身上,照着他自来卷的发丝,整个人竟然显得柔和了许多。
像是温柔的神明。
轻吸口气,陆念第一次觉得这张床有点小。
“霍总……”
她张嘴想说,不然她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客房里睡。
然而男人眼睛都没抬,平静问:“还不过来?”
陆念沉默,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挣扎着走到床边,她还想再试图说点什么。
霍司州把文件合拢:“陆助理是有在床边s路灯的爱好吗?”
“没,没有。”
陆念脸红。
“没有就上床。”
“可是……”陆念心脏跳得很快。
明明已经发生过关系,她还是觉得很紧张。
尤其是双方都很理智的情况下,洗过澡换上舒适睡衣,睡到同一张床上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像普通的夫妻。
她心跳得飞快,没办法像他这样迅速适应自身角色。
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反而更让她口干舌燥。
“不然我还是去隔壁吧!”
鼓起勇气,陆念快速道:“我怕影响您休息,霍总您早点睡。”
一口气说完,她扭头就想逃。
火热结实的手臂直接从后面搂住她纤细腰肢。
陆念惊呼一声,天旋地转,紧接着男人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陆念吞了吞口水。
紧张抓着他胸口睡衣:“霍,霍总。”
“我说过,婚姻是很严肃的事情。”
霍司州看着她,平静道:“我的词典里没有形式婚姻这个词。既然要结婚,就是真正的夫妻。夫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夫妻义务里也包含了性生活。”
讲这种事情,他的语气依然没什么波澜:“你要习惯。”
又是习惯。
这种事情是能习惯的吗?
陆念的脸烧得通红,强迫自己不要躲闪,直视他:“我知道,我会努力配合您的。我只是……”
只是还有点害羞。
习惯也要有个过程吧。
她没再挣扎,尝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
这副模样实在很乖,霍司州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陆念以为他现在就要履行义务,犹豫着乖乖配合他,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动作稍顿,霍司州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都很喜欢对方的身体,气氛又很合适,这个吻格外缠绵动情。
陆念软软地摊开自己,喉咙里不自觉溢出点细微的声音。
眼角沁出点水光,她忍不住在接吻的间隙里小声问:“可以关灯吗?”
灯亮着,她总觉得太羞人。
动作微顿,霍司州平复呼吸。
伸手“啪”一声关掉了落地灯。
黑暗笼罩下来,陆念本以为会多几分安全感,没想到这种视觉受限的情况,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掀开被子,把她抱在大床中央。
要开始了吗?
陆念心忍不住提了起来,死死咬住唇瓣。
就在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身侧的床垫下陷。
霍司州抱着她拉过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陆念愣住,在黑暗中张大眼睛眨了眨。
就这样睡了?
没有下一步了?
明明一片漆黑,男人仿佛能看到她的表情动作似的。
若有似无的轻笑,霍司州道:“别急,领完证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陆念的脸豁然涨红,猛然埋头在他胸口死死闭上眼睛。
她什么时候急了?!
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餐桌上摆放着早餐,霍司州穿着围裙,端着煎蛋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她神色从容:“醒了?来吃早餐。”
陆念看看煎蛋,又看看他。
煎蛋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是漂亮的心型。
想到这煎蛋是出自于高冷尊贵的霍司州之手,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跟他系着围裙做早餐的样子一样古怪。
不管看多少次,陆念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下厨的设定。
大概是她看得太久,霍司州问:“不喜欢?”
他眉头微微皱起,说:“今天领证,还是要有些仪式感。不喜欢以后就不煎这个形状。”
“没有。”陆念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很喜欢。”
早起有得吃就不错了,她哪儿能挑三拣四。
更何况:“煎蛋的形状又不会影响口味。”
闻言,霍司州平静看她一眼,解开围裙在餐桌旁落座。
陆念洗了手,跟他一起吃饭。
恍惚中有种他们真的是这世上,最平凡的一对夫妻的错觉。
似乎他们就会这样两人三餐,走到白头。
怎么可能呢?
霍司州跟她结婚,不过是看重她有自知之明,还懂事有分寸。
五年一到,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还是不要产生不切实际的期望比较好。
压下心头浮动的思绪,陆念垂眸认真吃饭,美味的煎蛋却莫名有点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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