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康骏信守诺言,带着唐一亭去江城旅游放松。
虽然康骏闭口不提婆家的破事,但唐一亭真的太细心了。
饶是康骏特地隐藏伤口,但他动作不自然,唐一亭还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又自残了?”
她抓着他的手,不顾他的反抗拉起袖子。
康骏按住她:“别看,没事的。”
“这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康骏,第一次知道你为了维护我自残,我又心疼又感动,但也仅限于那一次。
往后你还这样,就证明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但会伤及你们的母子情,还会让你父母对我怨念更深,你懂不懂?”
他手上的伤,其实并不严重。
康骏拉下袖子,想要抱抱唐一亭,却被推开了。
“一亭……”
唐一亭抹了把脸,极力压制心底的烦躁。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我觉得,我们也许……”
“我不许你说什么不合适的话,给我点时间,我能处理好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康骏厉声打断。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却弯着腰哀求的卑微模样,唐一亭心里并不开心。
她觉得夫妻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丈夫这个角色,康骏演绎得无可挑剔。
可他除了是丈夫,还是父母的儿子。
好的婚姻关系,应该是一家人和睦相处,幸福和谐才对。
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丈夫夹在中间,需要二选一。
虽然康骏选了她,她很高兴,可……康骏高兴吗?
他表面不说,但唐一亭却能看出他的煎熬为难。
他不高兴的,他很难受,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一直僵持着。
都说最先爱上的,从一开始就先输了。
康骏,输了个彻底。
唐一亭觉得自己也变了,若是以前,她早就拍拍屁股,抽身离去。
哪会像现在这般,犹豫纠结,优柔寡断。
她到底也是沦陷了,她甚至想着,要不就生个孩子吧,毕竟在结婚的时候,她就接受了自己以后会生孩子的现实。
她不排斥要孩子的。
她只是膈应康妈用下作手段来算计她,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怀孕的喜悦,噩耗就随之而来。
起伏太大,痛彻心扉。
……
初四,李晓蕊请唐一亭和康骏吃饭。
几个月不见,睿睿长得胖乎乎的,像福宝宝一样可爱。
而且,一点都不闹人,见谁都给抱,不认生。
“我带他在游乐区玩,你们闺蜜俩去逛逛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康骏知道闺蜜俩许久不见,肯定要说些悄悄话的。
所以他识趣地提出带娃,许是怕李晓蕊不放心,还特地解释道:“我给我妹看过孩子,睿睿又不闹人,我带半天应该问题不大。
实在是哄不动的话,我也会给你们打电话。”
李晓蕊见他坚持,点了点头:“那好吧,辛苦你了。”
她将书包递给康骏,又说了下奶粉尿片在哪,怎么用,这才拉着唐一亭去逛。
唐一亭四下看了看,然后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亲。
“乖,晚上补偿你。”
她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康骏摸了摸脸,嗯了声。
转身那一瞬,李晓蕊用肩膀撞了唐一亭一下,揶揄道:“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哟。”
唐一亭叹了口气:“倒是想借你吉言。”
李晓蕊微微蹙眉:“怎么,还是闹矛盾,你公婆那,还催?”
唐一亭的烦恼,不知从何说起。
就像一团凌乱的线,剪不断理还乱。
李晓蕊宽慰道:“没关系,慢慢来嘛,我就没见过谁的婚姻,是一直一帆风顺,没有烦恼的。”
她的婚姻,又何尝不是这样。
老公好还不行,得家人好。
家人好也不够,老公也得好。
事事顺心的,可能身体又不好,意外状况频出。
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闺蜜俩吃饭时,给何曼琪打了个视频电话。
何曼琪别提多激动了:“一亭你去玩几天啊,我也想过去玩,你要是多玩几天,我就问问奕书有没有空,我们明天出发!”
江城离b市虽然有点距离,但是开车的话,也就几个小时的事。
邵奕书初九才上班,还能玩三天。
唐一亭咬着筷子想了想:“你来也行,但你孕早期,不好折腾吧。”
“问题不大,毕竟我当初怀欢欢的时候,我比现在累多了。”
“那行,你来吧,明儿个继续请你们吃海鲜大餐。”
唐一亭想了想道:“孕妇好像不能吃太多海鲜。”
何曼琪道:“没关系,我就尝尝鲜,主要还是想见见晓蕊,聚一聚。”
闺蜜仨说好了,何曼琪马上给邵奕书打了个电话。
他今天回乡下接邵爸邵妈了,邵妈一个亲戚都不惯着,把嘴碎的亲戚都怼了个遍。
“以前我忍是因为奕诗确实离了婚,奕书又一把年纪不结婚。
现在奕诗有好老公,奕书又有贤妻,我还忍什么忍,别人嘴碎就是酸,我多炫耀一下,酸死他们得了,反正我又不在乡下住。”
一年就回来这么一次半次,她凭啥受气,又不是没条件怼。
邵奕书绘声绘色地和何曼琪讲着,邵妈又让他好好开车,接过电话继续说。
“曼琪,只要你够好,不管是头婚二婚,开心就好,不要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说。”
她闺女也二婚啊,邵妈不会双标到觉得闺女二婚就心疼,儿媳二婚就揪着说事。
若是曼琪有父母,那也是父母的掌中娇。
她要做的,是一视同仁,才能家和万事兴。
何曼琪一直笑着:“妈,我知道,我现在很开心,很幸福。”
和以前相比,何曼琪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幸福。
翌日,何曼琪早早起来准备好了。
俩小孩也跟着去,所以带的东西有点多。
出发的前一秒,何曼琪手机响了。
是何家村昌伯的来电,年前何曼琪存了他们的所有联系方式。
“喂,昌伯,新年快乐。”
她以为昌伯是来拜年的,谁曾想昌伯的话,却让她身形一颤,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昌伯说:“曼琪啊,昌伯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大伯啊,没了。”
他声音哽咽,显然也是为何东方去世而感到悲伤。
何东方尸体僵了,要不是天冷,估摸都臭气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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