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闹越大,张春荷出门也被指指点点。

    毕竟现在社会和以前不能比了,毛海波出轨还是被很多人谴责。

    她气了一肚子气,不断抹黑陈幸。

    本想回家再和陈幸吵一架出出气的,结果陈幸居然带着兰兰一夜未归!

    张春荷瞬间找到了攻击陈幸的理由:“婚还没离就夜不归宿,肯定是找到了下家。

    海波,你也想办法弄点证据证明是她先出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张春荷叨叨了好久:“海波,你怎么不说话,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毛海波眸色闪了闪,旋即点头:“是挺疼的,妈,我有办法让她净身出户的,你就别插手了,免得事情越弄越糟。”

    张春荷眼睛一亮:“好好好,妈听你的。”

    毛海波缓了会,拿起外套出去了。

    他开车去了安小妮的住处,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邵家今年在周昆的别墅过年,此时正张罗着挂灯笼呢。

    邵奕诗手机响起时,她将灯笼递给大儿子周博文。

    “帮妈妈拿着,妈妈接电话。”

    “好的妈妈。”

    周博文接过灯笼继续挂。

    邵奕诗走到一旁才接起:“喂,你好。”

    “你好,我叫毛海波,是陈幸的丈夫,我希望你帮我劝陈幸净身出户,越惨越好。”

    邵奕诗叉着腰抿了抿嘴,气笑了:“是你脑子有坑还是我脑子有坑,我作为陈幸的闺蜜我不帮她而是坑她,你觉得可能吗?”

    毛海波又重重咳嗽几声:“我给你的邮箱发了几份文件,你看完后,会愿意帮我的。”

    邵奕诗就觉得毛海波挺奇怪的,她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邵奕诗回房打开电脑邮箱,果然,有新的邮件信息。

    她神色随意地点进去,渐渐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毛海波这个狗东西……

    她马上回拨电话:“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想一脚踹开陈幸的苦肉计,毛海波,我并不觉得你爱她爱到这种程度。”

    面对邵奕诗的质问,毛海波并未动怒。

    他声音很小,倒是真有点像病入膏肓一样。

    装得挺像!

    “我知道你老公很厉害,他有自己投资的私人医院,我可以配合做检查,你还可以带上律师一起,财产都是干净的,可以签协议按手印录音录视频,怎么样都行。”

    他越是坦荡,邵奕诗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不是,就算你真有病,你至于闹着一出吗?陈幸又不可能不要你。”

    陈幸受原生家庭影响性格敏感,脾气温和,就算片刻支棱起来,也很容易因为对方的好而再次沉沦。

    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总想还三分。

    别人给她一颗糖再扎她一刀,她都能为对方找借口证明那只是不小心的。

    毛海波虽然有诸多小毛病,但在出宫外孕这事之前,这日子其实还能过。

    她不敢贸然离婚,因为她没有娘家能依靠,她也不想失去两个孩子。

    而且,她很重情义。

    所以邵奕诗无法理解毛海波闹的这么一出。

    毛海波苦笑,眼底泛着泪花。

    “是啊,她不可能不要我,我甚至能想象出来我妈会骂她扫把星,克夫,我是被她作病的,满意了吗?

    还有兰兰,我爸妈都重男轻女,对兰兰一向比较忽视,到时候我死了,我生前的钱都攥在我妈手里,兰兰和陈幸只会过得更艰难。

    陈幸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到时候我那两个妹妹可能也会帮我爸妈针对陈幸,我岳父母那边又不待见陈幸。

    如果她撑不住出问题,到时候两个孩子就无父无母了,我爸妈的教育方式跟不上时代变化,俩孩子都得毁!”

    毛海波捂着眼,喉头哽咽:“我不能让两个孩子被毁了,所以我得做点什么,我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不起陈幸,那到时候我病死就是报应,是活该。

    而陈幸也可以毫无负担地反击回去,因为她不欠毛家什么,反而是毛家亏待她太多。”

    邵奕诗没出声,但她算是听明白了。

    毛海波做这些并不是良心突然发现觉得愧对陈幸,他只是不想两个孩子被教坏。

    所以他才故意设这个局,把陈幸的后半生和俩孩子死死地绑在一起。

    他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却要受尽苦难。

    邵奕诗咬牙切齿道:“毛海波,你真的很自私!”

    毛海波没有反驳,又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安小妮确实是他初恋没错,但孩子却不是他的。

    安小妮的丈夫前不久因车祸重伤,肇事者逃逸,她不得不发布水滴筹。

    毛海波阴差阳错看到,于是心生一计。

    他捐了10万给安小妮,请安小妮配合他演一场戏。

    安小妮犹豫了,并未马上答应,但他钱还是打了过去。

    结果没过几天,她丈夫还是因抢救无效去世,肇事者也抓到了,赔了些钱。

    她感激毛海波的帮助,所以特地赶过来这边帮忙演了这一场戏。

    毛海波也知道她势必会被指指点点,所以答应事成之后,再给她5万补偿。

    邵奕诗打断道:“等等,不是说你的钱都在你妈手里吗,你哪来这么多钱花?”

    毛海波解释道:“早在我确诊后,我就开始以投资的名义从我妈那拿钱出来,然后全都以亏损告终。

    我妈不懂这些,钱我也转了两手,全存在俩孩子的名下,到时由你确认并帮我离婚后,再交给陈幸。”

    邵奕诗冷笑:“呵呵,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毛海波没有反驳:“你会帮我的,明天见一面,有空吗?”

    邵奕诗咬牙道:“我能说没有吗,地址我来定,东西带齐,要是被我发现你耍我,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怒挂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婚姻本该是相爱的两个人一起构建的,但现在的婚姻却成了牢笼,成了索命的镰刀。

    她要不是遇到周昆,她大概率也不会再婚。

    她怕极了。

    邵奕诗平复了一会心情,这才出去。

    等小朋友们和父母都熟睡,她才喊来周昆,邵奕书和何曼琪来听了刚刚的录音。

    “来,都来说说你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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