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澜并未随他们一起进来,在镜未磨上瞧见这样的场景也是一番作呕,想不到这个蝠尊倒是更野蛮些,竟活生生地吃人。
“你们是什么人!”蝠尊怒吼。
平安从树上下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身上的灰尘。
几人呈现包围之势将蝠尊困在中央,澄灼并不废话,举起徐地锤,加上献腰的力道增幅,便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锤子的力量所带起的劲风,可不是那几个软脚虾可比的,蝠尊意识到危险,翅膀猛地抖动,竟穿过铁索扇动起来!
她要逃!
青河反应迅速,施下一层冰罩将蝠尊牢牢盖住!
平安也随即变换千机帖,伸出四个楔子扎进土中,彻底阻断了蝠尊意欲逃离的可能。
蝠尊逃脱不得,只能用翅膀护住身躯,赶在锤子落下之前挡住!
本以为这一锤下去,这蝠尊不死也要掉半条命,可谁知那薄薄的翅膀看上去不堪一击,真的对上却如此的坚实!
徐地不但没能砸出痕迹,反而被弹到一边去。
澄灼也是第一次被震到脱手,徐地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抛在半空中,而后又重重落在地上,入土三寸!
“这!”
“她这翅膀有这么牛?!”
宁鹤年简直要惊掉下巴,从哪个角度看,这翅膀也不至于这么结实吧?能把徐地都震飞出去??
他不信邪,掏出几张爆破符扔过去,如今的爆破符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变得极为恐怖,再也不是当初那一点火星可比,他入分神,这符就算贴到锻体初期的人身上也不会毫无作用。
然而却仍旧没能对蝠尊的翅膀造成任何伤害。
几人见状纷纷尝试,但蝠尊成了缩进壳里的乌龟,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翅膀将她裹成一个蛋,连点缝隙都寻不见。
澄灼心念一动,徐地自远处倏地重新回到她手中,她顺势在手里转了几圈儿卸力:
“想来她也就只有抵抗的份儿了,青河你不是要找你的师妹吗?快去找,这儿就交给我们!”
青河冲澄灼点了点头,宁鹤年瞧了一眼黑黢黢的树,自告奋勇:“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左右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青河应声同意,两人一同进入树干之中。
留下的人仍旧想了各种方法试图杀掉蝠尊,只可惜她那对翅膀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不能伤她分毫。
一直到几人都打累了,蝠尊才得意地露出头颅,戏谑地看着众人。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澄灼喘着气,打了这么久,再次看到这张脸已经没了最初那么害怕。
蝠尊竟然还有耐心回答她的话:“本尊乃蝠尊,你们见识浅陋,自然没听说过。”
澄灼气的冷笑:“煞影盟的蝠尊,八尊之一。我们当然知道,你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秘密不成?”
蝠尊闻言十分意外,她凝视着澄灼,实际上根本看不清,只是凭借听到的声音判断出她的位置,在脑海中出现她体型的轮廓。
好家伙,这么纤细的女子竟然扛着这么大个锤子?
这些人听上去并不年长,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现下她需要的是尽可能拖延,幸好她刚刚吃了些肉,黑夜即将过去,等到明日天亮,自己的实力得以恢复,这些人将难逃一死!
修仙者的滋味,必然比寻常人好吃些。
“既然你们知道,本尊也被你们所擒,便不妨将你们想知道的事统统告诉你们。”
说罢,她也不管这些人想不想听,一股脑开始往外倒。
“本尊受盟内法老指派,原是要去魔阳山伏击阵洵的。阵洵被人救出,从地宫逃脱,绝对会回到魔阳山召集旧部,对我煞影盟实施报复。法老料出先机,便叫我暗中行事,收集情报,借机除掉阵洵。”
“只可惜,法老的给出的消息并不确切,没有阵洵的具体行踪,也没有他如今的实力如何。这导致本尊在魔阳山潜伏了整整一年,阵洵仍旧杳无踪影,甚至连面都没见上!因而我只能返回盟内查问。”
楼听许听出她话中的关键——令她一个人去杀阵洵?难不成她的实力比得上阵洵?!
平安疑惑道:“那你为何出现在这儿,还吃了那么多人,这些你怎么解释?”
蝠尊冷哼一声:“你们既然知道我是煞影盟中的尊者,必然也知道,我盟中秘法,就是将人体与强势灵兽结合,各取所长。”
“我所结合的,乃是南陆第一弑杀种族,嗜血蝙蝠。只不过结合的过程并不那么顺利,导致我虽然拥有了嗜血蝙蝠的能力,却也失去了许多。”
平安想起她目不能视,以及生吃人肉,猜到一点端倪。
“比如——目不能视?”
蝠尊应下:“正是。除此之外,最多五日,若不饮血,我的修为和精神力便会大大减退。”
怪不得林家人这么大一群人,在没有隐匿符的隐蔽之下,也能不被她察觉,误打误撞地靠近。
也怪不得,她能被他们擒住。
蝠尊长叹一声:“返回途中,我因需要血气支撑,不得已只能停在此处,并向盟中发出信号,报告我现在的位置,继续等待新的指令。”
“只可惜,这一等,就等到现在,却也没有新的指令传达。然后就等来了你们。你们——是东陆的仙门吧。”
澄灼好奇:“仙门遍地都是,你为何说我们是东陆之人?”
蝠尊轻哼一声:“法老曾说,将阵洵放出的,正是几个东陆的修士。他们还夺走三清混沌箓,杀了象尊和熊尊。”
“你们的修为都在分神,有这等实力,恐怕就是东陆那个小队,我说的可有错?”
楼听许总觉心里不安生,看看天边已经吐出鱼肚白,宁鹤年和青河却还没出来,不禁有几分担忧。
“合力杀了她,去看鹤年和青河。拖得久了,夜长梦多。”
“哟,小姑娘家家,整日喊打喊杀,这样可不好。”蝠尊阴笑一声,“你倒是聪明,知道夜长梦多,只可惜,晚了!”
几人顿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林中忽然疾风骤起,穿过树丛,好似阴风哭号。
风忽然就大了,视线之内飞沙走石,连身形都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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