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便也罢了,江子成执意离开,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让顾承靖收人太难了。
江慕好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日江太傅去求顾承靖时的窘迫。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江太傅摇摇头。
“王爷那儿倒是好说话的很,我刚提了一嘴,王爷便答应了。”
江慕好和江子成都很惊讶,顾承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江子成甚至自恋地表示,“难道王爷一直很欣赏我的才华,只是缺个好借口把我招至他麾下?”
“……”
“……”
父女俩不约而同地装作没听见这句话,不想搭理江子成。
虽然江太傅也很惊讶,但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便也没什么好想的。
“离天亮只剩两个时辰,为父有些话要叮嘱你,随王爷到了北疆后你要……”
江子成连忙抢答,“一切听从王爷安排,绝不脱离军队。”
“这些倒是次要的。”江太傅神色严肃,“护好自己,别受伤,平安……归来。”
最后两个字,江太傅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得的。
江子成却沉浸在即将出行的兴奋里,哪里听得进去他的交代,连忙回去取自己的行装。
“多谢爹爹,那我先走了!”
江子成一转身,江太傅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江慕好扶着江太傅的胳膊,知道江太傅做了何种忍让。
“爹,你相信哥哥吧,他一定会把外祖带回来的。”
江太傅苦笑,“相信,我当然相信。”
否则也不会在外奔走一天,只为拿到这张调令。
江子成兴奋,江太傅担忧,江慕好忐忑,两个时辰里,江家人竟无一个睡着。
天亮后没多久,江子成就兴致勃勃地直奔恒王府。
江太傅和江慕好即使很疲倦,还是坚持去为他送行。
顾承靖提前跟皇帝说过,今日就不进宫拜别,只等他们班师回朝,顺利救回林将军再进宫,皇帝同意了。
在王府前集结了所有的士兵,顾承靖却不着急走,他手下一个追随他多年的副将知道顾承靖最不喜欢等,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王爷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么?为何还不走呢?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江家人风尘仆仆地出现,江子成高举起手中调令,兴奋地大喊一声:“王爷等等我!”
“哥,你别急,王爷不正在等你吗?”
江慕好哭笑不得,不愿江子成在外丢了江家的脸,连忙制止他。
江子成却顾不上那许多,直接飞身下马,单膝跪在顾承靖跟前。
“参见王爷。”
顾承靖接过他手中调令,直接认命其为副将。
“副将?!”江子成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本以为要从更小一级的兵开始做起,谁知王爷上来就安排他做副将,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怎么,不愿意?那再换一个——”
顾承靖话音刚落,江子成连忙改口,“愿意!愿意得很!”
虽然顾承靖嘴上是在跟江子成说话,眼神却一直若有似无地飘向江慕好。
直至江子成去了自己该站的位置,江太傅和江慕好再上前跟他道谢。
“王爷,小儿一路就靠您的庇护了。”江太傅给顾承靖深深地鞠躬,“还请王爷护住一二。”
“好说。”
江慕好走到顾承靖跟前,晨起天气还算不错,他们站在晨光里对视。
“王爷,我和家父要说的话一样,我的兄长和我的外祖,就都拜托王爷了。”
江慕好垂眸时,顾承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可等江慕好抬眼时,顾承靖早已别开眼看向别处。
“恩。”
顾承靖翻身上马,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离京。
江太傅还想再跟一段路,却被江慕好拉住。
“爹爹,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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