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转头看向姜茯谣,她的眼神清澈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田,让他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百姓。”
容珩反握住姜茯谣的手,十指相扣,一同走出府衙。
城外,灾民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满是麻木和绝望。
他们或坐或躺,聚集在城门口,如同一片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残枝败叶。
容珩和姜茯谣骑着马缓缓走近,看着眼前这人间惨剧,心中五味杂陈。
姜茯谣前世深受其害,对这些百姓的遭遇感同身受,眼眶微微泛红。
“殿下,那些粮食真的能分发给我们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希冀和几分不确定。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老人家放心,这些粮食都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本王今日便会监督发放,绝不会让任何人从中作梗!”
容珩翻身下马,语气坚定。
听到这话,灾民们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纷纷挣扎着起身,向容珩跪拜。
“多谢五殿下!多谢活菩萨!”
容珩亲自打开粮仓,陆青指挥着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搬运到灾民手中。
姜茯谣也走下马,来到人群,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分发给那些老弱病残。
“姑娘,谢谢你,你真是菩萨心肠。”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感激涕零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灾民们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姜茯谣心中百感交集。
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再不让悲剧重演。
“在想什么?”
容珩不知何时走到姜茯谣身边,看着她温柔地问道。
“我在想,”姜茯谣转头看向容珩,目光坚定,“我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才能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的火焰,心中一动,他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我们一起。”
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容珩胸前。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路往南,灾情却愈发严重。
原本富庶的贺州,如今田地被淹没,房屋坍塌,哀鸿遍野。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姜茯谣强忍着不适,翻身下马,查看灾民的伤势。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一个妇人抱着高烧昏迷的孩子,跪倒在姜茯谣面前,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姜茯谣细细诊脉,眉头却越锁越紧。
这孩子不仅高烧不退,还伴有严重的痢疾,再拖下去,怕是……
“程纪,搭帐篷,准备干净的水源和药材。”
姜茯谣当机立断。
“陆青,去通知殿下,就说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容珩闻讯赶来时,姜茯谣正忙得不可开交。
她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认真的为灾民诊治。
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依偎在他怀中的娇弱女子,而是一位医术高超,心怀苍生的大夫。
“累坏了吧?”容珩心疼的用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姜茯谣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这些灾民……”
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绝望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殿下,您看!”
陆青指着远处,满脸震惊,“那是……在填海?”
容珩和姜茯谣顺着陆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海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搬运石块,将一块块巨石投入海中。
“他们在干什么?”
姜茯谣不解。
“回禀殿下,五皇子说,此次水患严重,皆因海神发怒,需填海以平息海神的怒火。”
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上前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荒唐!”
容珩怒不可遏,“填海就能治水?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大步流星地朝海边走去,姜茯谣紧随其后。
“填海治水?亏他想得出来!”
姜茯谣简直要被这番说辞气笑了,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容珩,却见他面色铁青,显然怒火中烧。
容珩一把抓住那官员的衣襟,厉声喝问。
“五皇子可有说过,要将这些灾民安置在何处?填海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他可曾想过?!”
那官员被容珩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容珩一把将他甩开,径直朝填海的人群走去。
姜茯谣快步跟上,心中却满是担忧。
此次水患,皇上派容珩前来赈灾,本就是为了压制容瑄的气焰,可如今容瑄却以“填海平怒”为由,大肆征用民夫,这分明是在和容珩对着干!
“五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珩来到海边,看着正在指挥填海的容瑄,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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