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容珩站在原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他知道,茯谣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她从未退缩过。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是!”

    “殿下,”程纪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三皇子此举太过歹毒,竟拿百姓的性命做筏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陆青也愤愤不平,”就是!咱们得赶紧将此事禀报皇上,揭露三皇子真面目!”

    “拿纸笔过来!我现在就上报朝廷!”

    不管他是有意或是无意,他绝不会放过!

    容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紧握着手中的奏折,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殿下,三皇子来了。”

    侍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锦衣的容瑄带着一抹虚伪的笑容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容珩拱了拱手,随后状似关切地问。

    “五弟这是怎么了?”

    容珩脸色未变。

    “三哥这话说来可笑,您可是皇上钦点的御史,怎么可能不知道目前的情况?”

    容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假笑,仿佛没听出容珩话里的讥讽,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五弟,你这话说的,我又何尝想看到瘟疫发生?我不过是担心五弟你太过劳累,这才想着替你分忧解难,谁承想……“

    他摇了摇头,一脸痛心疾首。

    “谁承想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也是事后才得知,那些药材,竟是劣质的!”

    “哦?三哥的意思是,此事与你无关了?”

    容珩将手中重新写好的奏折放下,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容瑄,看得他心中一凛。

    “五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哥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容瑄故作委屈地辩解道。

    “我已经向父皇递了请罪折子,将所有事情都如实禀报了,相信父皇会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的。”

    “三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我自然是相信三哥的。”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这瘟疫一日不除,这笔账,就一日不算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容瑄干笑了两声,眼神闪烁,“说起来,五弟,如今这城中情况如何了?”

    容珩眸光一寒,语气冰冷,“怎么,三哥也关心起这些来了?”

    “关心,关心,当然关心!”

    容瑄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强装镇定,“毕竟这事关重大,若是处理不好,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三哥说得对,这事关重大。”

    容珩语气意味深长,“所以,三哥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弥补你的过失吧。”

    容瑄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好,这容珩分明是在敲打他!

    “五弟,你这话是何意?」”

    容瑄强忍着怒气,脸上依旧堆着虚伪的笑容,“我这不是已经向父皇请罪了吗?”

    “请罪?「”

    容珩冷笑一声,“三哥以为,单凭一句请罪,就能将此事揭过吗?”

    容瑄不慌不忙地摇着折扇。

    “五弟这话说的,我不过是觉得这些药材稀有,便想着收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五弟这是怀疑我不成?”

    “有没有,三哥心里清楚!”

    容珩猛地拍桌,“如今城中百姓危在旦夕,三哥却只顾着自己,就不怕遭天谴吗?!”

    容瑄轻笑一声,“五弟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天灾人祸,我也无能为力啊。再说了,五弟不是号称"战神"吗?如今正好可以为父皇分忧,解决这棘手难题,岂不快哉?”

    “你!”

    容珩怒火中烧,却也知道此时与他争辩无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容瑄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提笔写下一行行字,力透纸背。

    “将这封折子,连夜送进宫里。”

    “是!”

    陆青接过折子,不敢耽搁,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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