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心微微一笑,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没想到岑院长也听过我的名字。”
“岂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啊!而且巾帼青年报的记者袁思齐,还准备对你进行一次专访,下期报刊上的主题就是《普济堂的妙手仁心》。”
岑姊箫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差点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给扔出去,“你这普济堂,可是咱们临康府的活招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院长过奖了。”刘仁心谦虚地笑了笑,“我不过是尽我所能,为百姓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哎,刘堂主,你就别谦虚了!”岑姊箫一脸崇拜地看着刘仁心,“你这普济堂,可是救死扶伤无数啊,这可不是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大功德啊!”
刘仁心见岑姊箫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对了院长,今日来,仁心有两件要事,可能要拜托岑院长?”
听闻正事,岑姊箫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放了回去,正了正身姿,认真慎重的问到:“刘堂主,但说无妨,只要是利于百姓,照因书院竭尽全力。”
“感谢岑院长的鼎力支持,在下感激不尽。”刘仁心说着起身,向岑姊箫深施一礼。
“刘堂主,您太客气了,快请起,快请起。”岑姊箫赶忙起身,伸手去扶刘仁心。
刘仁心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岑院长,您也知道,我普济堂一向致力于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但是,近年来,随着临康府人口的不断增多,我普济堂的规模也越来越难以满足百姓的需求了。”
“嗯,是啊,刘堂主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早有耳闻。听说您普济堂,每日都是人满为患,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您仁心仁术,真是百姓之福啊!”岑姊箫赞叹道。
“院长过奖了,仁心愧不敢当。”刘仁心谦虚的说道,“所以,在下今日来,是想恳请院长,能够在医科教学方面,助普济堂一臂之力。”
“哦?不知刘堂主,有何具体的想法?”岑姊箫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听闻岑院长在照因书院开办新学,还招生平民女子入学,不知院长可有考虑设立医学学科,为普济堂,乃至整个临康府,培养更多优秀的医护人才?”刘仁心满怀期待的看着岑姊箫。
“嗯……”岑姊箫听完刘仁心的想法,低头沉思了片刻,“设立医学学科,这的确是个造福百姓的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刘仁心见岑姊箫面露难色,连忙追问道。
“不瞒刘堂主,我照因书院,虽然开办新学,广招平民家庭子女入学,但是,这医学并非其他学科,它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更何况是跟性命相关;另外,照因书院并没有医学科方面的老师,这才是最为头疼的。”岑姊箫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院长,您不必担心,在老师人选方面,普济堂会调派出医术高超且精力丰富年轻医师来书院进行教学,照因书院的学生们可以来我普济堂实习,我和一些老资历的医师可以亲自带教他们!”刘仁心生怕岑姊箫拒绝,急忙补充道。
“这个提议非常好,但刘堂主,此事非同小可,也关乎我们两家的长远发展,待我和书院相关工作人员商量后,予以你具体答复。”岑姊箫面露犹豫之色,还在权衡利弊。
“好的,那就拜托岑院长了。”
刘仁心接着对岑姊箫说出了今日来访的第二件事。
“今天展品中,我看有伸缩式担架和手推木质轮椅,感觉应该对医疗方面有所作用,不知道书院可有库存,我普济堂想采购一批。”
岑姊箫听完刘仁心说想采购的事情后,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用一种“你这要求太过分了”的语气说道:“刘堂主啊,你这要求真是……唉!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刘仁心被岑姊箫这没头没脑的一通说辞搞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岑院长,您这话是何意啊?是……是这轮椅和担架,有什么不妥吗?”
岑姊箫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说:“刘堂主有所不知啊,这批轮椅和担架,都是我们照因书院的独家研发,造价高昂,工艺复杂,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啊!本来嘛,我是想着,咱们两家关系这般要好,普济堂又是为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无论多贵我都该鼎力相助的……”
“只是……”岑姊箫故意拉长了尾音,眉头紧锁,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刘仁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岑院长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这谈生意的路数,跟那些在商场沉积多年的老狐狸一个样?
她原本以为,这些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就算书院愿意卖,那价格肯定也便宜不了,因此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甚至做好了跟岑姊箫讨价还价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岑院长居然跟她玩起了“以退为进”的把戏?
刘仁心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立刻就明白了岑姊箫的言下之意,这是在暗示她,东西可以给,但是价格方面,不能含糊!
想到这里,刘仁心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岑院长,您也别跟我绕弯子了,您就直接说,您想要多少银子吧!”
岑姊箫见刘仁心如此,心中暗喜,但她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刘堂主,这本来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也不想谈钱伤感情……”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五十套轮椅,三十副担架,我也不多要你的,就当是交个朋友,成本价四百五十两!”
岑姊箫说完这番话,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地瞄向刘仁心,想看看她的反应。
刘仁心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还叫成本价?这不明摆着是狮子大开口吗?
五十套轮椅,三十副担架,这是要花费掉普济堂三个月的盈余!
她原本以为,就算岑姊箫再怎么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岑院长,居然一上来就想要了她普济堂三个月的收入!
一时间,刘仁心被岑姊箫这番操作,彻底给整懵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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