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在担心什么?”叶青梧敏锐地捕捉到了岑姊箫的不安,关切地问道。
岑姊箫转头看向叶青梧,见他一脸担忧,便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院长不必忧心,”赵虎瓮声瓮气地说道,“有我赵虎在,定叫那些宵小之辈有来无回!”
岑姊箫摇摇头,轻声道:“赵虎,我知道你忠勇,但这次不同以往,太后一党对我们照因书院不满已久,这次祭祀大典,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太后?”叶青梧眉头一皱,“院长的意思是,应该是太后一党可能会利用这次大典,来个浑水摸鱼?”
岑姊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有应对之策?我们该如何防范?”赵虎急得直挠头。
岑姊箫沉思片刻,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加强防范,见招拆招便是。还有最最重要的是,务必保护好圣上,如果我们已经在这条‘船’上了!”
“院长放心,启明组定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定能确保圣上和您的安全。”叶青梧附和道。
“但愿如此。”岑姊箫叹了口气,心中依然无法完全放下担忧。
岑姊箫思绪万千,心不在焉地眺望着远方波澜壮阔的海面,试图从海浪的起伏中找到一丝平静。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来人身着一袭黑衣,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出尘,不是陈秭归又是谁?
他步履稳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笑容,朝她走来。只是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仿佛隐藏着什么难解的谜题,让人捉摸不透。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岑姊箫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陈秭归走到她身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我听说你为了这次祭祀大典,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特意带了些糕点过来,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岑姊箫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多谢大师兄,让你费心了。”岑姊箫接过食盒,心中却莫名的多了一丝警惕,语气也变得疏离了几分。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陈秭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
“大师兄,你知道的,我现在身处风口浪尖,你身份特殊,与我走得太近,难免会招来非议。”岑姊箫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陈秭归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岑姊箫心头一震,避开了他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大师兄,今日不同往日了,你将来的责任和担子会更大更重。”
“我当然知道。”陈秭归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却被岑姊箫伸手阻止。
“大师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巡查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朝廷和圣上,万万不可感情用事。”岑姊箫语气严肃,试图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陈秭归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明白就好。”岑姊箫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岔开话题道,“大师兄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并无要事,只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陈秭归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扑着翅膀落在岑姊箫面前,她连忙取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陈秭归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岑姊箫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陈秭归接过一看,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东海祭祀,"柴"火易燃!”
“该死!”陈秭归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礁石,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很明显,柴肯定就是指皇帝柴桢了,看来这次“热闹”是躲不过去了。
“大师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刺客,阻止这场阴谋,防患于未然!”岑姊箫冷静地分析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大师兄,你马上去通知防倭营加强防范,切勿惊动圣上,我带启明组去搜查刺客的下落!”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陈秭归一把拉住岑姊箫的手臂,语气焦急地说道。
“大师兄,你在明处,不方便出面,这件事交给我和启明组,你放心!”岑姊箫语气坚定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
说罢,岑姊箫不再理会陈秭归,转身对着身后的叶青梧和赵虎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行动,务必在祭祀大典开始之前,找出刺客,保护皇上安全!”
“是!”叶青梧和赵虎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岑姊箫远去的背影,陈秭归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
夜幕低垂,照因书院内却灯火通明。岑姊箫面色凝重,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纸条,纸条上“柴火易燃”四个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心口一阵发紧。
“东街的旺财客栈?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有特色。”叶青梧看着最新传来的消息,忍不住撇了撇嘴。
“别废话,让咱们的人手都注意点,这回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小毛贼。”赵虎低声呵斥了一句,转头看向岑姊箫,“院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有人想玩火,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岑姊箫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传令下去,所有人乔装打扮,半个时辰后,旺财客栈汇合!”
半个时辰后,来福客栈外,几个看似普通的路人正百无聊赖地闲逛着。
“哎,掌柜的,你这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赵虎摇着一把折扇,操着一口不伦不类的京腔,凑到客栈掌柜面前,一脸八卦地问道。
那掌柜的本来正昏昏欲睡,被叶青梧这么一打扰,顿时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哎呦,掌柜的,别这么冷淡嘛,我这不是看您这店里冷冷清清的,想跟您唠唠嗑嘛。”赵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到掌柜的手里。
那掌柜的看了看银票,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我说这位公子,您到底想打听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最近城里最近不是有大事吗,想问问您这客栈里有没有住什么奇怪的人啊?”赵虎说着,眼睛却不断地往客栈里瞟。
“奇怪的人?这年头,谁不奇怪啊?”那掌柜的打了个哈哈,明显是不想多说。
赵虎还想再问,就看见叶青梧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客栈。
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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