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我倒要问问李尚宫,我哪里强词夺理了?”岑姊箫步步紧逼,毫不退让,“我照因书院招收平民女子入学,是为了让更多女子有机会读书识字,将来能够更好地相夫教子,为家庭、为社会做出贡献。难道,李尚宫觉得,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辈子困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做男人的附属品吗?”
李尚宫被岑姊箫这番话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你……你休要胡搅蛮缠!”李尚宫气急败坏地指着岑姊箫,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岑姊箫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伪装:“李尚宫,你也不用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压我。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担心,女子一旦有了学识,有了见识,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你们这些太后党的人摆布!你害怕了,对不对?”
“你……你血口喷人!”李尚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岑姊箫的手指都在颤抖。
岑姊箫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仿佛要将她的伪装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丑陋的真面目。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岑姊箫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李尚宫,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照因书院,行的端,坐得正,不怕你背地里的那些手段!你若真有本事,就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就别误导公主殿下的成长和认知!”
李尚宫被岑姊箫这番话吓得倒退了两步,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岑姊箫,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而且还是当着公主的面,如此和她叫板!
李尚宫也毫不示弱,眼角的鱼尾纹却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几分阴狠,继续反驳道。
“太后在早朝曾言,女子书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此等行为,就是挑战大周的祖宗礼法!”
珏绫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虽然欣赏岑姊箫的才华和抱负,但李尚宫的话却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女子入学读书,这在大周朝从未有过先例,若是真的开了这个先河,那她这个公主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
岑姊箫自然察觉到了珏绫公主的动摇,但她并未慌乱,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李尚宫此言差矣,臣女并非要挑战祖宗礼法,只是想为我大周培养更多的人才罢了。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臣女兴办女学,我大周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为何就不能为国效力?”
“花木兰是谁?胡言乱语。哼,反正岑大院长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李尚宫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
“不过,岑大院长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可你看看你教出来的那些女学生,穿的衣物有伤风化,可知廉耻?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我大周培养人才,我看你是想将我大周的女子都变成你这般不守妇道的妖孽吧!”
李尚宫的话越说越过分,珏绫公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虽然是太后的侄女,李尚宫也曾有恩于她,但也不得不承认,李尚宫的话的确是些许过分了。
岑姊箫所提倡的那些新思想,新理念,虽说与大周朝的传统格格不入,但就务实发展而言,长远来看,肯定是百益而无一害的。
“李尚宫!”岑姊箫终于忍无可忍,语气也冷了几分,“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照因书院的学生,个个都是品学兼优,忠君爱国的好女子,岂容你随意诋毁?”
“哟,岑大院长这是急了?”李尚宫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眼中的嘲讽却更加明显,“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岑姊箫气结,她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之人。
“够了!”珏绫公主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她看着岑姊箫,眼神复杂,语气也带着几分质疑,“李尚宫!有的话……还是有些偏颇了。”
随即,珏绫公主转头看下,岑姊萧说道:“岑院长,但本宫也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些新式教学,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你敢不敢当着本宫的面,展示一番?”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这是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机会,也是让珏绫公主真正了解照因书院的最好机会。
“有何不敢!臣女这就让人将书院最新的教学成果呈上来,还请公主殿下明鉴!”岑姊箫语气坚定,目光灼灼。
李尚宫见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岑姊箫派人去取那些所谓的“教学成果”。她心中冷笑,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恶心恶心,岑姊箫和她的照因书院。
不多时,岑姊箫派去的人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本厚厚的书籍。
“公主殿下,这就是我照因书院最新的教学成果,这些书籍,涵盖了算术、地理、天文、医术等多个学科,都是由我书院的先生们呕心沥血,精心编纂而成。这些书籍,不仅内容新颖,而且通俗易懂,即使是从未读过书的女子,也能轻松掌握其中的知识。”岑姊箫指着那些书籍说道。
岑姊箫一边说着,一边翻开其中一本算术书籍,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比如这本算术书籍,我们摒弃了传统的死记硬背的教学方式,而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教学方法,我们称之为‘阿拉伯数字’和‘竖式计算’,这种方法,简单易懂,方便快捷,即使是孩童,也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基本的算术运算。”
岑姊箫的话音清脆悦耳,却又充满了自信和力量,她侃侃而谈,将那些原本枯燥乏味的知识,讲解的生动有趣,珏绫公主这个对学习毫无兴趣之人,也不禁听得入了迷。
李尚宫在一旁看着,心中却越来越不安。岑姊箫的表现,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原本以为,岑姊箫只会搬弄一些华而不实的言辞,却没想到,她拿出的这些东西,竟然真的有些门道。
“公主殿下,光说不练假把式,臣女斗胆,请公主殿下亲自前往我照因书院参观,眼见为实,也好让公主殿下更加了解我书院的教学理念和成果。” 岑姊箫趁热打铁,向珏绫公主发出了邀请。
珏绫公主有些犹豫,她虽然对岑姊箫所说的那些新式教学有些好奇,但一想到要踏进那个充满未知的女子学院,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李尚宫见珏绫公主犹豫不决,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鼓动珏绫公主一定要眼见为实。然而自己心想,岑姊萧这丫头真要有什么问题,当场被拆穿,那可真是颜面尽失,丢人现眼大了。
“公主殿下,既然岑院长,如此信誓旦旦,咱们也别辜负她的这份诚意,亲眼看看,那些所谓的新式教学是不是些哗众取宠的玩意儿?”
珏绫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了看岑姊箫,又看了看李尚宫,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好!本宫便随你去一趟照因书院,本宫也好好看看,你这照因书院,究竟是否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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