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之下,人头攒动,彩旗飘扬,热闹非凡。岑姊箫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几缕发丝调皮地垂在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舞蹈团的学生们,这些年轻的女孩们个个青春靓丽,身姿婀娜,在她的指导下,正认真排练着祭祀海神的舞蹈。
岑姊箫的眼神时而专注,时而疑惑,时而闪过一丝赞赏,时而又微微皱眉,似乎对舞蹈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求极高。她手里拿着一把绘着青竹的折扇,这是陈秭归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仿佛是他的化身,陪伴着她。她轻轻地摇晃着折扇,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思绪却早已沉浸在舞蹈的编排之中。
一旁的小枝手里攥着写满备注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岑姊箫对舞蹈动作的修改意见,以及一些编舞的灵感。她凑到岑姊箫耳边,压低声音道:“院长,这几个旋转的动作,是不是再顺畅些更好?我看她们方才排练的时候,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火候,衔接得不够自然,力度也稍显不足。”
岑姊箫微微颔首,轻声道:“你说得对,是得再顺畅些,柔中带刚,才能体现出海神的威严与慈悲。”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看,她们旋转的时候,身体要像海浪一样起伏,动作要连贯流畅,不能有丝毫的停滞,同时,眼神也要跟随着动作,表达出对海神的敬畏和祈求。”
说罢,她招手唤来领舞的贺云雀,低声细语地指点起来,语气温和,却又不失威严,将现代舞蹈的技巧融入其中,力求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瑕。贺云雀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
陈秭归站在不远处,看着岑姊箫认真专注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慕。他多想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在她身边,支持她,守护她。可他知道,他不能。此刻,不能。
“陈大人,你在看什么呢?是在看院长吗?”小枝顺着陈秭归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耀眼夺目的岑姊箫,她故作天真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陈秭归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玉岚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她掩嘴轻笑,故意说道:“陈大人,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像院长这般的奇女子呢?她不仅学识渊博,还精通各种奇技淫巧,就连这祭祀舞蹈,都能指导得如此出色,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陈秭归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祭台上的彩排,脑海中却浮现出岑姊箫的一颦一笑,她的聪慧,她的坚韧,她的善良,都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随着礼官一声高唱:“吉时已到!”,原本舒缓悠扬的编钟声骤然变得高亢激昂,仿佛在宣告着仪式的开始。身着华服的舞者们,随着音乐的变化,鱼贯而出,在祭台下翩翩起舞。她们的动作轻盈 graceful,如海浪般起伏,又如海鸟般灵动,令人目不暇接。乐声、歌声、海浪声,以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海鸟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雄浑壮丽的交响乐,场面恢宏壮观。
柴桢身着龙袍,在礼官的指引下,缓缓走到祭台前,焚香祷告,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神情庄重,语气虔诚,仿佛真的在祈求上苍的庇佑。随后,他将手中的玉璧缓缓放入祭台中央的香炉之中。玉璧一接触到香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顿时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也映红了柴桢的脸庞。
彩排仪式结束后,柴桢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特意走到岑姊箫面前,笑着说道:“岑院长,今日这彩排仪式,办得真是精彩绝伦,朕心甚慰啊!”
岑姊箫恭敬地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陛下谬赞了,这都是书院师生们辛苦努力的成果,臣女不敢居功。”
柴桢看着眼前这个才华横溢,却又淡泊名利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欣赏之情。他想起太后近日对岑姊箫颇多微词,说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还妄图染指朝政,实在是不安好心。
柴桢心中冷笑,太后糊涂呀,这岑姊箫,是个人才,和朝中许多阿谀奉承的完全不一样,若能为我所用,何愁大周不兴?
“岑院长,你我君臣二人,何必如此生分?”柴桢说着,伸手去扶岑姊箫。他的动作看似亲昵,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岑姊箫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巧妙地躲开了柴桢的手。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语气恭敬却又疏离:“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柴桢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他收回手,笑着说道:“岑院长说的是,是朕唐突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岑姊箫一眼,转身离去。
岑姊箫看着柴桢离去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柴桢的多虑和不满。
柴桢走后,玉岚和小枝立刻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地簇拥着岑姊箫,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院长,你看见了吗?皇上他方才看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猎人看见猎物一样!”玉岚夸张地比划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我瞧着皇上对院长,那是相当有意啊!说不定啊,院长您很快就能成为这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了!”小枝捂着嘴偷笑,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丫头,真是成天不务正业,净顾着看这些有的没的。
“行了,你们两个别胡说八道了!皇上是什么身份,岂是我们能够妄议的?都给我收敛点,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小心你们的皮!”
“哎呀,院长,你就别吓唬我们了!你到时候万一成了皇上身边的那啥,那时候,我们才不怕她呢!”小枝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岑姊箫知道小枝的性子,向来是在自己人面前说话是口无遮拦的,也就由着她去了。她转头看向玉岚,问道:“玉岚,你呢?你觉得皇上他……真的对我有那种……意思?”
玉岚沉吟了片刻,认真地说道:“院长,依我看,皇上对您,的确是有些不同的。您想想,这宫里头,哪个女子不是对皇上千依百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皇上?也就只有您,敢一而再地拒绝皇上的好意。”
岑姊箫苦笑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玩火自焚?可是,她心中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玉岚,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些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我有我的抱负,我有我的理想,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与我并肩作战,而不是将我囚禁在金丝笼中的男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书院了。”岑姊箫挥了挥手说道。
说罢,岑姊箫便带着玉岚和小枝,离开了祭祀台。
夜幕降临,书院灯火通明。
岑姊箫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借着昏黄的烛光,翻看着手中的文卷。
然而,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柴桢那炙热的眼神,亲昵的动作,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你我君臣二人,何必如此生分”,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不得不承认,柴桢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年轻有为,英俊潇洒,而且对她颇为欣赏和尊重。
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而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岑姊箫的思绪。
“谁?”
“是我,玉岚。”
岑姊箫起身开门,只见玉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院长,夜深了,喝碗安神汤再睡吧。”玉岚将汤药放在桌上,关切地说道。
岑姊箫接过汤药,轻轻地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玉岚,你说,我是不是得罪皇上了?”岑姊箫放下汤碗,幽幽地问道。
玉岚知道岑姊箫指的是什么,她走到岑姊箫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院长,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勉强。你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而已。”
岑姊箫摇摇头,苦笑道:“但愿吧,希望我的这些举动,不会给书院增加负担,能顺利的让书院的孩子们平平安安的!”
玉岚安慰道,“院长,您放心,我相信皇上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当今的皇上必定是位雄才大略之主,所以儿女情长之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如我们普通人那么重。况且,陛下若是真的欣赏您,就一定会尊重您的选择。”
岑姊箫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翌日清晨,岑姊箫刚起床,便收到了一封来自皇宫的请柬。
打开一看,竟是柴桢邀请她去行宫赴宴的帖子。
岑姊箫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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