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使臣如此有雅兴,那本院长就献丑了。”岑姊箫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大殿内回荡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哦?多谢岑院长赐教!”辽丹国使臣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似乎并不认为岑姊箫能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岑姊箫微微一笑,目光从辽丹国使臣身上移开,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场的众人,有担忧,有期待,也有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沉着地开口道:“既然使臣来自辽丹国,想必对贵国的文化也颇为了解。不如,我们就来比试一番,如何?”
“比试?怎么个比法?”辽丹国使臣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岑姊箫出丑的样子。
岑姊箫神秘一笑,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东海海面上,缓缓开口道:“东海祭祀大典在即,要不,咱们就比试……以海为题,作诗一首,不限任何框架。”
辽丹国使臣见岑姊箫落落大方地接下挑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轻蔑的神色。他抚掌大笑,高声说道:“好!岑院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本使臣今日就来领教领教!”
岑姊箫微微一笑,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只是缓缓走到宴会中央的空地上,抬头望向远处波澜壮阔的东海,任由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袂,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岑姊箫的声音清澈而悠扬,如同天籁般在众人耳边响起,“这东海,便是我大周的底气,是我大周子民的胸襟!”
她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柴桢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继续讲道:“潮起潮落,岁月悠悠,多少英雄豪杰,都化作了这海中的一抔黄土。唯有这东海,依旧波澜壮阔,见证着历史的兴衰更替,也见证着我大周的万世荣光!”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岑姊箫吟诵的诗句,仿佛在平静的海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在大殿内掀起了一场风暴。它气势磅礴,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却又饱含着深沉的情感,如海底的暗流般深邃悠远,将个人与国家,历史与现实,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东海的波澜壮阔,以及大周王朝的万世荣光。
原本喧闹的大殿,此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被岑姊箫的诗句所震撼,沉浸在那恢弘的气势和深沉的情感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一些感性的文官们,甚至已经眼泛泪光,为这诗句中所蕴含的爱国情怀所感动。
就连原本对岑姊箫不屑一顾的辽丹国使臣,也不禁听得入了神,原本轻蔑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柴桢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向岑姊箫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爱慕。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岑姊箫,一个才华横溢,心怀天下的奇女子。
“好诗!好诗!”柴桢忍不住大声赞叹道,看向岑姊箫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岑院长真乃奇才也!”
他的声音洪亮而激动,在大殿内回荡着,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叫好,对岑姊箫的才华赞不绝口。
但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岑姊箫在心里已经感谢了曹操老爷子的八辈祖宗不知道多少遍了。要不是她穿越前语文这关还不错,怕不是今天这场比试,可就真的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为自己这番“超常发挥”而感到庆幸不已。
与岑姊箫的才华横溢相比,辽丹国使臣的诗作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虽然他的诗句也气势不凡,但却缺乏深度,更像是为了炫耀才华而刻意堆砌辞藻,显得空洞而乏味。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压一压大周的风头,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成了岑姊箫的陪衬。
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辽丹国使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皇上,小臣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辽丹国使臣草草地行了个礼,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宴会。
他走得急匆匆的,生怕走慢了一步,就会被人看出他的狼狈和窘迫。
岑姊箫目送着辽丹国使臣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这场比试,她赢了,赢得漂亮!
皎月银光,洒满大地。宫门之外,却只有一弯新月静静地悬挂在夜空,洒下清冷的银辉,为这热闹的夜增添了一丝静谧。宴会散去,宫门外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几声虫鸣偶尔打破这夜的寂静。岑姊箫谢绝了宫中侍女的跟随,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岑姊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岑院长,请留步。”柴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他快步上前,与岑姊箫并肩而行。
岑姊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柴桢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慌张,或是那般的不知所措。
“皇……皇上怎么出来了?夜深露重,皇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岑姊箫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努力的镇静。
“朕这会儿也无睡意,顺道过来送送你。” 柴桢没有理会岑姊箫的客套,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臣女怎敢劳烦皇上亲自相送?” 岑姊箫微微欠身,语气恭敬而又疏离。
“朕的事情再多,也不能十二时辰都处理政务呀,朕是人,又不是器具,哈哈哈。” 柴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却也透着关心。
岑姊箫听后,也是抿嘴一笑。心想,的确啊,天子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一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寂静的宫道上投下一片斑驳。
“今日之事,多谢岑院长了。若不是岑院长出手,朕今日怕是要被那辽丹国的使臣给奚落了。” 沉默了许久,柴桢终于打破了沉默,言语中带着感激。
岑姊箫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柴桢,月光映照着她清丽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她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皇上言重了,臣女身为大周子民,更作为陛下您的臣子,所做的一切,只要是为了大周,都是理所应当的。”
“朕知道,朕都知道。可岑院长,你总是这样,为国家、为百姓着想,却唯独忽略了自己。” 柴桢看着岑姊箫,目光中充满了柔情。
岑姊箫微微一愣,避开了柴桢的目光,淡淡地说道:“皇上谬赞了,臣女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不,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岑院长,朕……” 柴桢深情款款地说道,一步步向岑姊箫靠近,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皇上!夜深了,臣女明日还有关于祭祀大典的事情需要完善,就先告辞了。” 岑姊箫后退一步,打断了柴桢的话,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说罢,岑姊箫便转身离去,留下柴桢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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