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姊箫摇摇头,努力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书院院长,而柴桢,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这一刻悄然转动,将岑姊箫和柴桢的命运,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岑姊箫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柴桢那句“留在这里”,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搅得她心神不宁。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柴桢俊朗的面容,在她眼前浮现,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可一想到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书院院长,她便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岑院长,留在这里吧。”柴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在她耳边回响。
岑姊箫的心,猛地一颤。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留在这里?难道……难道他对我有意?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岑姊箫的心房。她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不,不可能的!岑姊箫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书院院长,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对她有意,他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留在这里呢?岑姊箫百思不得其解。
她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思绪万千。柴桢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颗石子,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也搅乱了她平静的内心。
她不知道柴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对柴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感激?是敬佩?还是……
岑姊箫不敢再往下想。她怕自己会陷进去,无法自拔。
迷迷糊糊中,岑姊箫终于睡了过去。然而,梦境却比现实更加混乱。她一会儿梦到柴桢深邃的眼眸,一会儿梦到陈秭归温柔的笑脸,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她梦中交织,让她倍感煎熬。
突然,梦境一转,陈秭归和柴桢竟然打了起来!他们拳脚相加,毫不留情,岑姊箫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互相伤害。
就在这时,打斗的两人,突然变成了夏成昊和箫拓!他们两人也打得不可开交,岑姊箫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四张让她牵挂又让她害怕的脸,在她梦中不断变换,最终都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岑姊箫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翌日清晨,岑姊箫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揉了揉太阳穴,暗暗告诫自己:岑姊箫啊岑姊箫,你可别忘了自己是谁!你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可不是这深宫后院里争风吃醋的怨妇!柴桢是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你我的生死,你跟他,云泥之别,还是趁早断了这念想吧!
用过早膳后,岑姊箫强打起精神,一头扎进了书院的日常事务中。新建的学堂需要规划,新来的女学生需要安顿,还有那些古板的夫子们,也需要她去一一说服,接受新式学堂的理念。
岑姊箫忙得像个陀螺,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可越是忙碌,柴桢的身影就越是清晰,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文书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院长,您这是怎么了?”一旁整理书籍的小枝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问道。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丝笑容:“无事,只是被这书页划了手,有些烦闷罢了。”
小枝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上前查看:“呀,真的划破了,都出血了!我这就去拿伤药。”
岑姊箫看着小枝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自嘲: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被纸划破了点皮,至于这般心烦意乱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柴桢!
另一边,柴桢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那晚从照因书院回来后,他这一向沉稳自律的帝王,竟也变得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患得患失起来。
翌日,他时常在批阅奏折的间隙,不由自主地想起岑姊箫。那晚的月色下,岑姊箫就站在他面前,一袭素衣,清丽脱俗,却又带着几分疏离。他反复回想着岑姊箫的神情,试图从她的一颦一笑中找到一丝回应,却每每都以失望告终。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毫无感觉吗?”柴桢坐在御书房里,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这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御花园里百花盛放,争奇斗艳,却唯独照不进他此刻阴郁的心房。
他想起岑姊箫那双清澈的眼眸,如同山涧清泉,干净纯粹,不含一丝杂质;他又想起她自信的笑容,仿佛冬日暖阳,明媚动人,却又带着几分疏离;他还想起她侃侃而谈新学时的神采飞扬,自信优雅,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心中就如同被猫爪挠过一般,又痒又痛。
他明白,自己这是动了真心,对一个不可能的女人动了真心。他贵为天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后宫佳丽三千,却唯独对一个平民女子动了心。可他更明白,自己这份感情,注定见不得光。
“皇上,该用膳了。”李德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恭敬而小心,将柴桢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柴桢收回思绪,淡淡地应了一声:“进来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依旧掩盖不了语气中的那一丝烦躁。
李德海端着托盘走进御书房,将一碗碗精致的菜肴摆放在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却不见柴桢动筷。他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皇上,您已经一整天没怎么用膳了,这样下去,龙体可怎么受得了啊!”李德海看着柴桢消瘦的脸庞,心疼地说道。这些日子,皇上日渐消瘦,寝食难安,他这个看着柴桢从小到大的长辈,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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