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景怀怎么走了？”叶子明对着越走越近的秦烽问道。
“聊几句天就走了呗，人家公司一点事呢。”秦烽有些敷衍。
叶子明似乎有些遗憾：“我还想着中午请他一起吃个饭呢。”
秦烽突然警惕起来：“你一个滨海市的干部请我们富平市的企业家吃饭干什么？你不会又想挖墙脚吧！”
叶子明摆摆手：“你误会了，滨海想采购一套人脸识别的系统，科幻面具不就是做这方面的么，所以我想跟邹总聊聊，我这也是在给富平企业创造价值啊。”
秦烽不用想都知道这事肯定跟叶求是有关，也肯定跟科幻面具的ai在方鑫案和白鹭案里大放光彩有关，只是叶子明自己不知道罢了，不然好端端的滨海为什么要突然采购什么人脸识别系统？还点名要跟科幻面具谈？
叶子明又说道：“行了，邹景怀走就走了，中午我请你行了吧，你随便挑，小爷我最近刚涨了零花钱！”
秦烽不解：“什么零花钱，你都多大人了还跟家里要钱？”
叶子明揉了揉鼻子：“不是家里给的零花钱，是女朋友给的……”
秦烽大吃一惊：“卢小鱼还给你钱花啊，你这恋爱谈的挺成功啊，不花钱还赚钱呢。”
叶子明涨红了脸：“不是不是，是我每个月的工资奖金都交给卢小鱼，然后她再返我一部分……”
叶子明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原来是这么个零花钱啊。”秦烽一脸玩味的笑容：“老叶，你可还没结婚呢，怎么就把财政大权上交了，这可跟你平时的人设不相符啊。”
叶子明使劲咬了咬牙：“我乐意，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行行行，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撤了。”秦烽自顾大笑。
叶子明有些意外：“我好不容易回富平一趟，你不跟我一起吃顿饭么，我下午可就回滨海了。”
秦烽摇摇头：“等有机会我去滨海找你吧，我还有事。”
“唉”叶子明还准备挽留一下，秦烽却已经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秦烽确实有事，不过却是临时起意的一件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他就想去那么做。
中午，秦烽和老a在安全屋里见了面。
老a对这次见面很是疑惑：“你这么急着约我见面是为了什么事？白鹭案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你不用着急。”
“跟白鹭案无关。”秦烽摇摇头，自顾在客厅里踱步。
“那是为什么？”老a更疑惑了。
秦烽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老a，这次你得帮我！”
老a不解：“你这话说得有问题，我哪次没帮你？”
秦烽仿佛在自言自语：“这次不一样，这次真的不一样……”
老a严肃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秦烽看着他，突然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老a，我能相信你吗？”
老a没有生气，表情反而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压根就不会约我来这里见面，所以还是直接说事情吧，我倒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如此棘手，甚至方寸大乱。”
秦烽又沉默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老a，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老a很直接。
秦烽这次没有再犹豫：“富平市委书记，徐天明！”
老a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听到的名字只是大街上的一个普通人似的：“你怀疑他跟境外敌对势力有牵扯？”
秦烽摇摇头，满眼寒光道：“我怀疑他涉嫌谋杀！”
这下轮到老a沉默了，他虽然是警察，却是国安警察，普通刑事案件不在他的权限范围内，更何况要调查的对象还是一位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如果他参涉其中，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可是另一方面，老a跟秦烽相处了两年多，他深知秦烽的为人，如果不是真的怀疑那位徐书记有问题，他是不可能跟自己说出这番话的。
秦烽没说话，只是默默等待着老a的回应。
“你为什么怀疑他？”老a问道。
秦烽使劲搓了把脸：“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也很乱，明明可疑的地方很多，可都串不到一起去，但我就是知道是他，就好像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答案……”
老a叹了口气，沉声道：“秦烽，你应该清楚，在这件事上我没法帮你，也不能帮你……除非你有更确凿的证据，我或许会考虑帮你想想办法，但是现在真的不行，那毕竟是一位市委书记，无凭无据的，没人动的了他。”
秦烽很无奈：“可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更挖不出他的罪证了。”
老a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通过国安去调查市委书记，即使最后查出他真的有问题了，整件事就能如你所愿了么？不会的，因为从头到尾都不符合规定，我说句最直白的话，我们都可以怀疑他，甚至可以举报他，但就是不能调查他，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力。”
秦烽沉默了许久：“那就让他继续位居高位？如果那些死者的死真的跟他有关怎么办？”
“证据。”老a再次强调。
“老子没证据！”秦烽突然爆发：“可我就是知道是他做的！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道德败坏贪恋权柄的无耻小人！那么多人死了，总得有人给他们一个说法！”
老a问道：“你凭什么觉得那个人就非得是你？”
秦烽义正言辞：“因为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我比他们幸运，我有你的保护，我还活着，而他们都死了。”
“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你可能会粉身碎骨的。”老a冷冷的说道。
秦烽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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