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言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条胳膊苍白而僵硬,明显不属于活人。
调查员们也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气氛在走廊上蔓延开来。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一位警员惊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女邻居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紧紧抓住旁边一位警员的手臂,声音颤抖着说:
“我…我告诉过你们,这里不干净,有东西在作怪。”
调查员们迅速采取行动,有人开始封锁现场,有人则试图联系更多的支援。
薛无言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个幽灵,被所有人忽视,却又能清楚地看到和听到一切。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死了,或者被困在了某种奇异的状态中。
他尝试着触碰身边的墙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任何物体产生接触,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们需要立刻通知法医和犯罪现场调查组。”
警员们忙来忙去的身影穿梭其中,薛无言独自一人怔怔的朝着那冰箱走了过去。
冰箱里赫然塞着一个人,只是看了一眼,薛无言的心就彻底凉了。
这个人,正是他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无言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感到自己的存在变得异常虚幻,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试图回忆起自己最后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状态的。
对了,善听呢?
薛无言错愕的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那只小狗。
薛无言想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问题,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所经历的事情已经不再属实了呢。
冰箱里的尸体,无声的说明了薛无言已经死了,但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赶来这里的调查员越来越多,薛无言几次想要告知他们自己的存在,可却无法与他们有任何的实际接触。
薛无言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这时候的他才注意到,整个屋子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看起来根本不曾有人居住。
那自己这几天到底在干嘛,还是说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都会困惑,薛无言亦是如此,他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又是一队提邢司的人赶到,手电筒的光芒无意间扫到了这边,薛无言感到刺眼的同时,更觉得一阵眩晕。
他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甚至开始频繁闪烁,耳边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第17次催眠治疗,病人并没有有效的恢复自我认知,本次治疗时间30分钟,考虑病人情绪波动较大,不得不中断催眠……”
“薛无言,现在你认真听我的声音,当我从三数到一的时候,你就会脱离催眠状态醒来。”
“3,2,1!啪!”
薛无言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灯光。
他猛的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异样。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是医院的设施和仪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薛无言转头,看到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正关切地看着他。
“我……我在哪里?”薛无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现在你还是想不起来吗?”
医生问了一个让薛无言很困惑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这到底是哪?”
“这里是精神疗养院,而你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障碍。
就让你经常出现幻觉,妄想,以至于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简单的话说,你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以此来逃避现实。”
“什么?”
薛无言瞪大了眼睛,他感到一阵眩晕,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一直活在幻觉之中。
医生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
“我……我怎么会这样?”薛无言的声音颤抖着,他试图回忆起那些清晰的幻觉,却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并非无药可救。”医生温和地安慰他,然后继续解释道,“我们通过催眠治疗,试图帮助你重建自我认知,让你能够区分现实与幻觉。”
薛无言沉默了,他开始回想自己在幻觉中的种种经历,那些看似真实的人和事,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可我记得,我是香江的一名导演,在香江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决定换一份工作。
对了,你们可以打电话去问,给蒋青溪,赵雪,沈林他们打电话,他们能够证实我的话。”
薛无言极力为自己辩解,但医生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怜悯:
“404号,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刚才所表述的这一切都只是你在幻觉中编织的故事。
蒋青溪、赵雪、沈林这些人并不存在,他们是你潜意识中创造出来的角色。
你的记忆中充满了这些虚构人物和事件,但它们从未在现实世界中发生过。”
薛无言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
他试图寻找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记忆真实性的线索,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和冷漠。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薛无言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觉得自己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才是假的,这才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可还没等薛无言有什么大动作,一支镇定剂就注射到了他的体内,薛无言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当薛无言再一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躺在单独隔离的病床上,床头挂着一个号码牌,正是404号。
漆黑的房间里,薛无言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流下来一滴眼泪。
他也说清楚这滴眼泪意味着什么,只是可以确定的是。
他的确已经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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