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薇走出了办公室。
张献的脸色,再次又换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他一直看着门口,直到祁薇远去了,这才起身打开了陈潇所在的问询室的门。
陈潇看到张献来了,也就知道案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见完祁薇了?”
陈潇问道,张献点头坐下:
“刚聊完,你猜她是个什么状态?”
陈潇略作思考后说道:
“她是左庶的妻子,左庶死后却在这个时候才到,显然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并不是很好。”
“但她却又因为遇到了一个曾经像左庶的男孩子,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丧失了些许的脑筋,可见她和左庶的感情并不像是原本想的那样,彻底没了情谊。”
“我猜想,或许这些年左庶也忘记了当初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和祁薇走进婚姻殿堂吧?当然,祁薇也忘记了。”
“她对左庶应该更多的是恨,可恨的话有时候也是一种爱啊,所以刀仔才能顺利的接近她。”
张献竖起了大拇指:“你人在这里边,却对外界的人了如指掌啊!”
“结合情况之后,这并不难猜出来。”陈潇说着,目光不由认真的看向了张献。
当发现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充满了别样的神色时,陈潇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会扎她的心了吧?”
张献有些尴尬,但还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可是你这一案的专案组组长,我是那种人吗!”
陈潇笑了起来:“之前刚接触到刑侦的时候,大家都对东州警王夸赞不已。说,东州警王是整个东州破案手段最为另辟蹊径的那一个。”
“现在我又一次见识到了!”
听着陈潇的话,张献笑了笑道:“我并没有损害受害者家属的利益,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去促成一些事情的发生,最后达到破案的目的。”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
张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陈潇也正色了起来,认真道:
“说来,我得对你说声谢谢。你这样的话,确实能够让事情有更快的进展。”
“行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不适合我们聊的话题。你看清楚墙上的那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左庶的头到底在哪儿!”
张献觉得陈潇一定有想到左庶的那颗头去了哪里,所以刻意换上了审问陈潇的态度。
可惜,饶是以陈潇现在也对左庶的那颗头毫无想法。
“你不用逼着我坦白,对于左庶丢失的脑袋,我确实没有任何的想法。”陈潇直言不讳。
张献从他的神色,看出了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只能暗暗叹息。
不过就在张献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想到了以前自己侦破的一起案件。
那起案件陈潇提起过很多次,仍旧还是陈显祖做下的。
年少时的陈显祖和兄长陈定因为杀害了死者程庆后,为了掩盖罪行将知情者万德也一并杀害。
最后为了躲避当时的东州最强警探韩再的注意,陈显祖不由借假死之名远遁香都。
多年后,因为陈潇的调查,导致两人的罪行东窗事发。
在这种时候,陈显祖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帮助他培养的陈旭吞并掉宗元茂的产业!
当然这一系列的操作,最后被陈潇识破,从而让陈显祖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刻,陈潇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所以他忍不住问向张献:
“深城那边有反馈祁氏的情况吗?”
“什么反馈?”
“我简单点说吧,祁薇在祁氏的地位如何?”
张献略作思考后,回道:“在祁氏的地位当然属于高层,但她的重心还是在左庶的立海集团!不过不管是立海,还是祁氏,通过郭家那边反馈的信息可以看出,双方都有在各自的事业里安插人。”
“也就是说,现在立海和祁氏纠缠很深。”
陈潇皱起了眉头:“那能不能达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程度?”
“想来是达到了,不管是立海出事,还是祁氏出事,对于双方企业来说都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陈潇重重嗯了声:“那好,我做个假设,假设案子查到最后我和祁薇都有嫌疑的话,那么最后的得利者会是谁?”
张献顿时瞪大了双眼,呼道:“祁薇的父亲还有他的兄长!”
“再想想,再好好的想想有没有漏掉谁?”
张献心思一沉:“你是说已经来了蓝山县的左庶父母?”
“左庶的家庭除却父母之外,还有他人吗?”
“没有啊!左庶的母亲都六十多岁了,他的父亲更是接近七十。虽然按照你的猜测,假设你和祁薇都是凶手,那么祁薇也就会失去对立海集团的掌控权,那么关于左庶的立海显然会被他的父母所掌控。”
“但他的父母拿什么去和祁家人斗?”
张献反问着陈潇。
只是,陈潇却在这时沉默了下来。
他的沉默,也让整个问询室里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
张献等待了一会儿之后,也觉得脑子里一时间被陈潇的假设给弄得凌乱无比。
但,要想验证陈潇的猜测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看左庶的那颗头会不会在祁薇那!
一旦在的话,那案子可就真的有趣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张献离开了问询室,随后第一时间让人秘密监控祁薇在蓝山县的一切。
后者在住进了酒店之后,站在窗前一直眼神飘忽的喝着酒。
不知道是酒劲上头了,还是情绪所致。
她总是控制不住心头的酸楚,还有那时不时就要掉出来的眼泪。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弟,你在哪儿?”
“你管我在哪儿,有屁就放!”
“来陪陪我好不好?”
“不好。”
“你来不来?”祁薇声音陡然提高,电话那头不再犹豫:
“你还在警队?那些臭警察欺负你了?d,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不是……我在晶凯酒店里。”
“师傅,晶凯酒店远不远?十分钟?我给你五百,五分钟到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自己来开!”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打电话的祁薇愣了住。
但,电话早已被挂掉。
直到几分钟后,她打开了房门,看到了那个才几分钟路程就给了出租车司机五百块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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