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四个侍卫抬着一个担架进来,那担架上躺着一个男人,远远的看不清面容,直到进了殿中,摆在了大殿里,子漾才瞧清楚。
贺羡南!!
一模一样的脸。
子漾猛地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何梦中总是有贺羡南?她见着外面夜色沉沉,爬起来点燃了烛火,踉踉跄跄的几步就跑到了梳妆台边,将包裹打开。
盒子里放着的那颗珠子里丝线般的红色依旧流动着,光芒却更胜了。
这到底是什么珠子?有何作用?
这个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
安娜悄无声息的进了她的屋子,还坐在了桌前,很是悠然自得的喝茶。
“是不是很疑惑这颗珠子的来历?”她突然出声,子漾吓得手一抖,那珠子滚落在了包裹里面,她一把抓过匕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几个箭步上前,便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跟着我?”子漾怒气冲冲的问道。
安娜却恍若无事人一般,根本不怕她手中的匕首,语气轻松:“你知道的,我叫安娜,你也可以叫我灵枢,并非是我要跟着你,而是我离不开这颗珠子,我只能跟着你。”她目光穿过屏风,落在那还在发光的包裹里。
“那我把珠子给你,你走,不要跟着我了,否则我杀了你。”子漾烦躁的道。
安娜抬手拂开她抵在脖间的匕首,转而抬起头,直视着她:“你坐,我给你讲讲这颗珠子吧。”
“这并不是普通的夜明珠,而是一个上古神物,里面记载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它有个名字叫聚魂珠,前不久我查到这个聚魂珠在云阳那个江湖术士手中,想去取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却将你和那个男人引到了洞中,你却又将珠子给了他。”
“很有意思吧,在许州霍府的时候,我是有机会窃取的,但我发现了一点小秘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引着你来盛京。”
安娜看向那颗珠子的眼神没有贪婪,却有着向往。
“京中有什么?为何要我来?”子漾继续问道。
“具体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和你目的不一样,我只需知道聚灵珠完好没有意外便可,这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无需我管。”安娜回答完。
子漾更迷惑了,这说了等于没说。
“别的你也不用多问,小丫头,我们来日方长。”安娜今夜前来只是想确定一下摄灵珠是否比之前更亮了些,现在看到了,将这些话说完,很快便打开门消失了。
隔壁房门突然开了,林昭睡眼朦胧的探出头问道:“子漾,可是出什么事了?”他恍惚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推开门的声音。
“没事,师兄,我……我马上睡了。”她慌慌张张的,急急关上门,将珠子塞在盒子里,又将包裹系好放在案台上,这才上床将自己包裹起来。
京中下起了大雪,站在三楼的窗台边,外面的雪簌簌的落着,湖里的乌篷船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白,有江鸟停靠在船头,那夜里歌舞升平的台子也安静了下来,城中似乎寂静一片。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楼外楼周围白天比夜里更为热闹,楼下叫卖的摊主,在街上玩耍的孩童,湖边嬉笑的少年,红梅树下赏花的少女,都是冬日的画卷。
几人下楼吃早膳,便听见了大堂八卦之声,几个赶考的学子像是刚到盛京一般,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骗你们干什么,我就是从凤阳关过来的,那许州的赵家真不是人啊,瘟疫和蝗灾的时候,毫无作为,等太子殿下和霍大人都遇险了,倒跳出来做好人了,什么用心不需要我多说了吧。”那男子啧啧两声,似极其看不上赵家的作为。
“孟兄,你这话可是真的,我从江州过来,怎没听过这话啊?那赵家可是南靖最大的米粮商啊,又是从许州发家的,怎会如此行事?”另一男子凑上刚刚说话的男子接话道。
“我孟行远怎会说假话,我敢拿春闱一事发誓,真真的。”孟行远看着三十好几了,下巴留了一圈胡茬:“大概是我比李兄晚两天入京,也是意外得知的,就是不知那赵家的大姑奶奶知不知这事了?”男子说完,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赵家所谓的大姑奶奶是现在的赵家家主嫡女,去年带着女儿入京,意外攀上了二皇子贺韫之,入了二皇子府做了良娣。
“嘘,你不要命了,这都敢说!”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一把捂住了孟行远的嘴,紧张兮兮的四下看了看,见众人都神色正常,这才放开了他的手,斥道:“孟兄,管好你的嘴。”
生气的扔了一个银角子在桌上,起身拉着那李姓男子一同拂袖而去。
子漾倒是咬着筷子听了个全,心下暗喜,若是这事传出来了,那么赵家离倒霉真的不远了,看来太子殿下他们离开许州前已安排妥当了。
心情好了,一顿吃了三个肉包子和一个水煮蛋。
“对了,一会我和你师父我们出去一趟,你们不要到处乱跑,京中多贵人,以免冲撞了。”月娘放下筷子,对他们两人说道。
朝代虽然更迭了,但世家贵族与寒门之间放分水岭并没有消除。
而贺羡南一早便进了宫,只草草的在乾中殿请了个安,便去了后宫找皇后。
只余下贺峥和贺宸北父子两面面相觑。
“这孩子是怎么了?出去这么久,一点都不想为父的吗?”贺峥见他这一套走下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震惊的问着贺宸北。
“这趟出行,三弟受了很多伤,吃了不少苦,心里有点怨气是应当的。”贺宸北看着贺羡南离去的背影,摇摇头,也确实是有点没规矩了。
“随他去吧,少年心性,如此且不更好些。”贺峥六个儿子两个女儿,只有贺宸北和贺羡南的生母是皇后,二皇子贺韫之乃萧贵妃所出,四公主贺韫珠生母已故,养在皇后名下,年方十五,五公主和六殿下乃双生子,现下不过九岁,母妃乃是前朝时先帝赐下的外族公主所生,也就是现在的齐妃娘娘,最小的儿子刚会爬,据说是酒后宠幸了一个御前伺候的宫女,生下皇子便被赐死了,那小皇子如今在太后宫中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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