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什么可怕的,无望的活着,无能的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去吧,记得扔在阙氏仙门途径的地方。”百里桑祁笑得灿烂:“今日真是个好天气,两日没出门了,也该去晒晒太阳了。”由天师陪着出了门。
“如何了?”守在门口焦急的百里无垢见着门开了,便急急问道,生怕百里桑祁还未完好,宋鸢宁在第一时间便冲了进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百里桑洛的身影。
“桑洛呢?”百里桑祁刚伸了个懒腰,摆直了双手,在百里无垢身前转了几圈,让他看自己已经完好了,就被里面冲出来的宋鸢宁拽住了,通红着眼眶质问道:“阿洛呢?你把阿洛弄到哪里去了?”
百里桑祁笑得乖张,无畏的道:“自然是送回他该去的地方啊,他不是在蛮荒历练么,我让疏玥送他回去了啊。”那一张脸上写完了无辜。
宋鸢宁一把松开了他的手,一步步推开了,突然就大笑了几声,似癫狂了般:“因为这个天师说我儿子是灾星,便将人送进了镇魂冢,不管不顾,现在又刨了我儿子的结元,还将人送进了蛮荒之地,这是不想他活啊。”
“作为百里一族的族长夫人,整天遇上点事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百里无垢沉声道:“祁儿也是你儿子,天师都说了桑洛的命格不好,会给族中带来祸事,之前从镇魂冢逃走也就算了,这次既然拿消灵符伤了祁儿,祁儿只是给他扔回蛮荒,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你若再这般哭哭啼啼的,便去给你拿儿子作伴吧。”百里无垢撂下这句,便拂袖而去,宋鸢宁却是如何也不敢再哭了,难堪的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怨恨。
蛮荒中,云涯三人跟在大部队后面,收获无几,只在布袋里装着几只雏鸟和兔子,三人都神色恹恹的,懊恼不已。
跟着阙氏众人安全是安全了,可是他们好不容易猎到的野猪和獐子都被他们蛮横霸占了,除了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其他的是一点也不给他们留,连云凌在林子中寻到的野山参也不放过。
“也不知道小师弟如何了?咱们本是同门师兄弟,他又那么小,咱们还没跟他在一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云凌担忧的道,这几天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小师弟,将他一个小孩子丢下了。
“诸位可是阙氏仙门的人?”他才刚说完,后面就追上来两个扶摇山的人,跑得气喘吁吁的,见着他们停下,才扶着腿弯着腰歇息了一瞬。
“正是,不知两位有何事?”带头的天都峰弟子上前回礼问道。
“那前面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孩子,好像是与你们一同进来的那个,浑身都被野兽咬烂了,只怕凶多吉少,伤势太重,我们也不敢轻易挪动,只好前来禀报你们。”扶摇山弟子皱着眉头,那伤势太吓人了,实在是不忍直视,他们都于心不忍。
钟离澜颂带着族中之人碰巧路过此刻,冷不丁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愣愣的听着,阙氏仙门这次出来历练的弟子只有百里桑洛那么一个小孩,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你们先回去将此事告知圣姑,我跟他们去看看。”她迅速将乾坤袋交给了身边的人,也不管他们是何表情了,急急跟在阙氏仙门后面,在扶摇山的人带领下,到了那一处沟渠边上。
少年衣衫不整,肚子上被撕开了硕大的一个口子,都露出了里面的肠子,血流了一地,胳膊也被撕扯掉了一块肉,深可见骨,看着是被叼着手臂拖到这沟渠的,那沟渠上划拉了好长一条拖痕。
场面太过惨烈,一时都没人敢上前,三胞胎很有默契的抱成一团,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
钟离澜颂扒开人群,走上前,寻了一个好走的坡度,几下便到了沟渠边,蹲下身探了下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来个人,帮帮忙,还有气。”她抬头冲着上面围观的人喊道:“你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啊,如此冷眼旁观也不怕回去不好交代吗?”
这才从上面又下来几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将人挪了上去,放在平地上。
蛮荒的事很快便被宋观云等守在外面的人知晓了,带着人便急冲冲赶了进来。
“阿洛……”宋观云看着百里桑洛的伤势,神色晦暗,带着抹幽深和不安:“阿洛,怎么回事?”
钟离澜颂见着钟离黎夏也来了,便乖巧的站在了她身边,便听扶摇山的人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守着镜花水月的人呢?都没发现异常吗?”宋观云怒道。
“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先救人要紧,有镜花水月在,这事倒是可以日后再查,但眼下这孩子怕事拖不得了。”长生殿这次负责历练弟子安全的长老道。
“先请医师将他简单包扎,我带他回阙氏仙门请家主相助,但他在蛮荒受伤这件事,希望三殿下早日查清真相。”阙氏仙门这次负责阙氏历练弟子安危的事阙家主座下大弟子长玹,他心情沉重不已,往年历练从来未出过错,今年好不容易接了这护送照看的差事,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也不知百里桑洛能不能撑住?
长玹吩咐弟子将人放担架上,就要挪走,却被钟离黎夏喊住了:“慢着。”她说着就上前堵住了他们的路,拦着不让走:“这孩子是去年我族圣女交给你们阙氏代为照看的,如今出了这般事,还需阙氏一族给个交待。”
“圣姑是何意思?”长玹哽着脖子问道。
“由我族亲自送去阙氏,你们,我不放心,蛮荒历练早有先例,但出事的这还是唯一一例,可见你们阙氏对百里桑洛并不上心,出事了还是扶摇山的人先发现的,你们的人这几日在做什么?”她冷冷的质问道。
“自然,圣姑先请。”长玹赶紧示意弟子们给她让路,担架也被钟离氏的人接手了。
将人先带回了大帐里,医师还未来,她坐在一旁仔细探了一番,面色沉重,却只拿了药粉洒在肚子上的伤口周围,那被撕裂的口子上却是不敢洒药粉的,将胳膊上被咬掉肉的一圈也洒了药粉,取了纱布包了起来,肚子上就取了干净的布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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