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又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点糖渣,贺羡南咽了咽口水,凑近她抬手抹上她的嘴角,想要将糖渣弄掉,手指却穿过了林子漾的肌肤,她似有所感,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将糖渣吃进嘴里,眯着眼睛像只吃到美味的慵懒小猫咪,赏心悦目极了。
“师父,师娘喜欢吃糖酥,大师兄和二师兄喜欢喝酒,师父喜欢吃师娘做的栗子糕,给师娘买糖酥去。”她吃完糖葫芦,又朝着糕点铺去,贺羡南跟在她身边。
“嗯。”沈镜辞由着林子漾折腾,过年嘛,十几岁的小孩,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他只看着她不要被人群冲撞了,也不要冲撞了别人。
贺羡南跟在他们身边,跟了一路,随着他们一道住进了霍远府邸旁的一处院子。
看着林子漾与辛夷,林昭在院子里燃放烟花,月娘在一旁包着饺子,沈镜辞陪在一旁擀着面皮,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身处其中让他也觉得格外的幸福满足。
那盛开在半空的烟花,似乎照亮了整座许州城,处处都是热闹,处处都洋溢着幸福。
这才是鲜活的人间烟火啊。
他正看得入迷,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水。
“殿下,你可算是醒了。”流云松了一口气,欣喜的道。
贺羡南这才注意到,自己竟躺在了大账里,身下睡的床,他轻轻触摸着柔软光滑的床单,这丝绸般的质感,不久前林子漾曾睡过这个地方,似乎还残余着她的气息。
“对了,可有沈先生他们的消息?”他只能借着这个名义去打探一二。
“沈先生他们在襄城寻了个镖局住下了。”流云接话道,他昏睡这三日里,迷迷糊糊唤过林子漾的名字,他便派人去打探了。
他们倒是聪明,住在镖局比住在酒店更为安全。
“那就好,城中百姓可都安葬了吗?”他又想起那整齐划一的百姓,撑着身子站起来,流云上前搀扶他,低声道:“殿下放心,都处理好了。”
贺羡南脚步沉重似有万斤,紧紧贴着大地,想要抬起来都费力,他的腿去年在沈镜辞的医治下,虽痊愈了,可也只有自己知道,一到冬天寒冷时候,依旧避免不了钻心的疼,后遗症罢了。
“你亲自去清点两万人马,镇守许州,余下人马我带着去往流云城。”贺羡南也不在执意走动,坐在床沿,看着他吩咐道。
“属下领命,人在城在,属下誓于许州共存亡。”流云跪下,坚定的起誓。
“行了,你去吧,告诉卫安和盛景梵,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贺羡南挥挥手,让他起来。
流云抱拳行礼后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功夫便又掀开帘子进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
“殿下趁热吃。”他嘿嘿笑着,一副傻样。
“还没到小年吧,哪来的汤圆?”贺羡南望着碗里的白色丸子,不解的问道。
“盛小将军说接下来估计不得安稳了,就先让后厨准备了汤圆,让将士们提前过小年。”流云解释完,见贺羡南点头了才出去。
大账里静悄悄的,只余下他一个人,调羹碰撞瓷碗的声音都清脆又明亮,热气腾腾的雾气萦绕在眼前,竟迷了眼睛。
汤圆有些黏腻,天气冷了,不过一会子功夫便开始凉了,汤上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脂,可他还是将碗中的汤圆都吃掉了,恍惚回到了冥川谷里,去年冬至那日,谷中甚是热闹,他们围在桌子旁,底下放着火盆烤着,几人分工明确的包着饺子,林昭和面,沈镜辞擀面皮,林子漾,辛夷以及月娘三人包,而他自己则在一旁跟着学如何包饺子。
林子漾动作娴熟的将饺子合起来,很漂亮的花型,像极了一只漂亮饱满的大贝壳,那一盆子饺子里,只有六个饺子里放了铜钱,代表着财富,好运和祝福,那么多的饺子,一锅煮了不下五十个,他竟吃到三枚铜钱,林子漾吃出来一枚,沈镜辞和辛夷也一人吃出来一枚。
可是如今呢,林昭和辛夷不知去向,而沈镜辞他们也有了自己得方向,竟只剩下他一个人,带着数十万军队一路南下,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殿下,大事不好了。”夜里,贺羡南正准备睡下,卫安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咱们派去跟着林姑娘他们的人来报,赵祝的人在长风镖局带走了林姑娘他们,连长风镖局的人都带走了。”
贺羡南直接惊坐起,沈镜辞和林子漾功夫都不弱,还有长风镖局的人,且他还安排了人暗中保护。
“怎么回事?”贺羡南急急起身,连鞋子都未穿好,拿了挂在架子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系带都系错了位置,披头散发的极其不雅观,可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连他们都没有胜算,可见赵祝早就盘算好了主意,这许州他根本就没有想守。
卫安心下烦躁又难堪,被摆了一道,这人似乎知道他们暗中有人,竟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的人都支走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整个长风镖局人去楼空。
“中计了。”他咬着牙愤愤道:“属下捡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串手链,是林子漾戴在手上那串,只是少了一个宫铃。
贺羡南已经整理好了衣裳,拿了配件便要出去寻人,卫安见他如此匆忙,恍若乱了分寸,急急阻止道:“殿下,你知道去哪里找人吗?”
贺羡南转过身,冷眼盯着他,眸子一片猩红,带着狠厉:“难不成你让本王袖手旁观吗?这许州和襄城就这么大,给我找。”他说要便不管他,直接出去了。
派了不少人出去整整找了三天才有点消息,而卫安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往流云城,只是贺羡南留在了许州,借用了许州的驻兵寻人。
“冥川谷。”他看着纸上的地址,喃喃道,神色悠长晦涩,他到底想做什么,竟将人都弄去了冥川谷,他望着冥川谷所在的方向,被伽云山的密林所遮蔽,只能见着萧条又寂寥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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